“木斋公可别这么说,晚生现在已经快累死了。”
谢慎淡淡道:“我是你家老爷故交,前来看望一番。”
谢迁侃侃而谈道:“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但是要把一道简朴的菜做出味道来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老夫和西涯公繁忙了大半辈子也只是做到缝补缀补,却不能做出哪怕一件对朝廷和国度有改革意义的事情。真是忸捏啊。”
“四明感觉这句话有没有事理?在老夫看来,这的确就是治国的不二绳尺啊。”
屏风上书有‘大道至简,知易行难’八字。
谢迁亦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摇了点头道:“老夫现在也只能侍弄侍弄茶树了。那里像四明,叱咤朝堂,为君分忧。”
谢慎绕过屏风往里走去,见谢迁正自泡着一壶清茶,咳嗽一声道:“晚生拜见木斋公。”
乘着马车行至句余山腰,谢慎远远便看到了谢迁的别业。
谢慎点了点头道:“大道至简,知易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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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先人要给他‘谢公尤侃侃’的评价。他白叟家是真的能侃啊。
“木斋公,这茶味道甘醇,是晚生喝过茶中最好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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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时没少和谢丕、王守文来到句余山小住,谢家和王家的别业庄园他都有印象。
“木斋公谬赞了,晚生也只是极力而为。”
谢迁又呷了一口茶水,用茶盖刮了刮茶末道:“四明不必谦善,你是老夫这辈子见过的掉队长辈中最超卓的。老夫当年见你第一眼时便鉴定你必成大器,现在看来老夫公然没有看错。”
“哈哈,四明啊,你真是会哄老夫高兴啊。”
谢慎苦笑道:“有木斋公和西涯公在时还不感觉甚么,现在千钧重担压在晚生肩头才发觉这差事不是那么好当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得沉思熟虑,不然便是对天下人的不卖力。”
“不错,茶如人呐。老夫宦海沉浮一辈子,不就像这茶叶吗?被沸水冲泡几经浮沉,终究还是会沉到杯底。”
不得不说谢迁很会享用,这处别业依山而建极有特性,又引山涧入园营建出一条野生小河,远山近水极富意境。
稍顿了顿,谢迁持续说道:“不过四明没有让老夫绝望。老夫这些年来固然处江湖之远,却也存眷着朝事政事,四明你做的每件事都是切中关键。”
谢迁幽幽说道:“他们都看得清楚,但他们却没有一小我想要去窜改,因为知易行难啊。看的明白是一回事,有才气去处理倒是另一回事。他们都没有四明的才气啊。”
“四明啊,你甚么都好,就是太谦善了。”
谢慎就说了一句话,谢姑息说了这么一大段。
“本来是谢大人,快快请进。”
笑着笑着谢迁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攥紧拳头道:“有四明在,大明必然能够治隆唐宋,远迈汉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