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有何读书之法？”

胡学正一面摆上酒盅，一面笑道：“这是本县食铺所制的姜豉，烧肉，我命下人冒雪买来的，助教可否赏光咀嚼则个？”

“我这半年来抱病不在县学，若非来岁秋试还差了一百多日的听读，不然还在家将养。”

胡学正神采一凛，赶紧道：“孙助教请坐。”

“诶，于兄能来赏光欢畅还来不及呢，我们县学同窗都是普通，去我家食铺就食即送一碗姜豉，不过牢记，不要与人张扬。”

胡学正点点头道：“确切，不是无人敢报九经，而是太紧。公试十一场，需三日内考毕，每场帖经一百，墨义五十，大义十，这三日内十一场，难道要从日出写到入夜了？”

胡学正笑道：“本县无他就是贤才多。进士斋当中有……等等贤士，都是文章谙练，才学出众之士，至于经生斋中，则首推章越章三郎了。”

“竟然昼寝？”孙助教不由发笑道，“我释褐为官前，可不敢有一日昼寝啊。他昼寝多久？”

“不敢当，我也就是试一试，如果不成，还请诸位不要笑话我啊！”

孙助教道：“那夜间读得很迟了？半夜灯火五更鸡，也不奇特。”

一旁有一须生不知章越是何人，不由向摆布问之：“此人是谁啊？现在经生都如此了得么？”

“你不成，谁成？”

胡学正与孙助教二人是一筷子肉就着一杯酒。

“门生多谢学正！”章更加自内心诚心肠言道。

章越走进县学馔堂里，到处都是一片筷勺拨动饭盆的声音。

“这不是蒙人么？”孙助教叹道。

胡学正点头道：“也未曾，二更鼓一过即寝。旁人还问他，他还言读书贵在有恒，最无益莫过于半夜灯火五更鸡，一日曝旬日寒。”

“三郎！”

章越走进馔堂的一幕，众县学门生们都看了过来。

胡学正笑道：“这姜豉出自章家食铺，助教这一次回州里，我多送几罐就是。”

“是啊，忸捏了。”

孙助教道：“县学经生科公试以往无人敢如此吧？”

这个月巡查这个军州，下个月就在另一个军州巡查，没有个消停时候。

孙助教停著，取热巾帕拭面然后道：“此子我见过，但却道不出个以是然来。”

对方道：“这可了得啊！若当真能九经本科落第，则同进士甲科第六名。次一些的九经出身或同出身，可同进士丙科。”

章越不客气地接过了，郭林也将他的腌菜拿出与世人共享。

“孙助教来了，真有失远迎。”

孙助教不由询道：“朗读经义，必有刻苦之功，此子真有这般苦读？”

一人已忍不住道：“三郎，本日可有带姜豉么？”

路转运使相称于一起最高行政长官，而身为转运使不是整日蹲在路治守着不出，而是必须按期巡查路内各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