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学正点头道：“也未曾，二更鼓一过即寝。旁人还问他，他还言读书贵在有恒，最无益莫过于半夜灯火五更鸡，一日曝旬日寒。”

“成与不成，明不明经，也要看他这一番九经考得如何才是。”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那就多谢刘兄照顾我家买卖了。”

旁人笑道：“你怎连章三郎都不识得？”

“三郎，三郎，我与朋友去食铺用饭，若报你的名字可否算得实惠些。”

“如果此子能通六通七，给他经生第一又何妨？”孙助教言道。

章越忙道：“学正这不是折煞我么？自家铺子酿得有甚么本钱呢？有劳学正食后替我与旁人说一说就好。以你如此德高望重的身份一说，旁人定感觉好吃。到时还怕客人不上门么。”

胡学正道：“说来难以置信，县学门生也有人这般，觉得章三郎如此怠学，必在公开里下苦工夫。有人与他同寝之时，曾拼着七夜不睡，也要盯着章三郎是否有半夜而起点烛夜读，成果……”

胡学正点点头道：“确切，不是无人敢报九经，而是太紧。公试十一场，需三日内考毕，每场帖经一百，墨义五十，大义十，这三日内十一场，难道要从日出写到入夜了？”

“也曾有人问过，他答说，就是常日当真听传授传艺，每日写写功课，月考之前读一读，并无其他。”

“十四。”

“现在他要报了九经，公试之时考十一场，此事不但是经生斋，连进士斋也为之振动。”

“孙助教来了，真有失远迎。”

胡学正明白，这公试分歧与私试。

“不敢当，胡学正喝此小酒好生称心，这肉香煞是馋人……”

“那就多谢胡学正了。漕使这一趟因晋江令章拱之一事，吃了朝廷老迈的挂落，恰是郁郁当中。但你也不必太担忧，蔡公贤名远近皆知，也喜好举贤，这一番公试正值蔡公来至县里，你荐些良才上去，如此你既颜面有光，本县也有了好名声，蔡公说不准也看了欢乐。”

胡学正道：“此子博学而不穷，笃行而不倦，退学不过一年即被推为经生第一，实在与他二兄可称一时瑜亮。”

胡学正道：“如此说来你倒是十拿九稳了？”

胡学正抚须笑道：“端是这般巧嘴。也好，谁叫老夫唯独对你如此青睐有加。不过你也别动其贰苦衷，你报了十一场，休想老夫会透题给你，凭本身本领考来！”

胡学正点点头道：“恰是他。”

“至于九经本科落第，那就更难了，每科所取不过二三人，此可相称于进士甲科。”

一人已忍不住道：“三郎，本日可有带姜豉么？”

“三郎，你家食铺的姜豉未免也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