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章实章越于氏都吃了一惊,忙赶至门前。
章越道:“或许二哥有甚么苦处吧!我能免得。”
一名四十有许的妇人在摆布老妈子搀扶下下了马车。
杨氏说完,于氏垂泪道:“二姨说得是大户人家,侄媳这小门小户倒还好,常日实郎和叔叔都是谅解。”
“甚么是忠心,甚么不忠心的话,我分得出来。有甚么话郎主不敢对我说,老都管就代他说么?”
“那倒有。”
章实道:“是,也不是,车马家的铺子如此重新盖起,改作了食铺。”
摆布一群下人都不敢言语。
“三哥儿……”
于氏也道:“二姨拿我们当一家人,三郎就同二姨去吧。”
老都管垂首道:“老奴对大娘子是忠心耿耿。”
“我都不嫌,你们嫌甚么。莫非把马车停到人家家门门口显要一番才成?”妇人斥才道。
说完杨氏看向章实道:“听闻车马街的铺子都被烧了,老宅以及家里的百十亩地步都没了?”
唯独老都管低声道:“大娘子,老奴有一句话不得不说。你看这贩子之地,巴掌大的处所,人再大的气度也逼着小了。”
“至于要不要上京,还请容我考虑一二。”
“也是难怪你不肯来姑苏,你是要争一口气啊!”
一旁的徐妈妈已是冷静抹泪道:“大哥儿,三哥儿,你们不能如此怪大娘子啊,此番郎主拜职方郎中,进京为官,现在已举家迁往京里。大娘子本也是要进京的,但得知老都管的回报后,即舍了郎主赶到闽地来找你们,她身子骨还不好,这还……”
章越听了心底百感交集。
于氏闻言已红了眼睛,低声道:“回二姨的话,侄媳不委曲。”
杨氏闻声有异,昂首问道:“如何是说得不对?”
就听屋外一个声音冲动道:“这是溪儿吧!莫怕,我是你姨奶奶!”
章实吃了一惊道:“二姨,徐妈妈,你们怎地来了,我等好去迎你。如何好劳你大老远从姑苏亲来一趟,这都怪……都怪三哥不懂事。”
二姨沉默半晌道:“三哥儿,我实不能骗你,确切未有。但二姨包管,你二哥毫不是不念兄弟交谊之人。”
杨氏道:“这是姨奶奶给亲侄孙的,那有何贵重的,收下便是。”
章越道:“二姨何出此言?我又为何要怪二姨。”
杨氏欣然道:“你是好个媳妇,大郎娶了你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杨氏道:“二姨看得出,你是有志气的人。听闻你之前不爱读书,但二哥走后,你却读了村塾,常饭也吃不饱,还替人佣书,那日老都管说你凭二哥方得了秀才,但实在你是以全通考上的,放那里都没有不取你的事理。”
因而妇人推开篱笆门,走到了门口踌躇半晌,方才伸手敲了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