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是上衣下裳，上面穿衣，裳有些近似于裙子，围在腰间。这是汉人男人最昌大场合的穿戴。

章越，郭林赶紧施礼。

职事道：“这位是州学助教孙先生，你们二人还不快施礼。”

此人并非别人，而是州学的孙助教。

孙助教暖和地笑道：“小小年纪能够如此谦退，实属难能，本年来本州诸学很有轻经科而重进士，然今科的九经落第，朝廷授国子监直讲，足见朝廷正视之意。”

“每年州学都从诸县学中提拔门生，直荐国子监，若东京不录，也可去南监，若能得孙助教替你说一两句此事就成了。”

孙助教本来奉李学正之命，要将章越等几人取入州学的，不过此事却为县令阴阻。现在孙助教也只能作罢，但他得知章越在县试时，作了一首神童诗。

郭林道：“这不太好吧。”

章越道：“我们看看再说。”

“这。”

曲裾要将襟围着下裳缠绕最后系于腰间。女子穿戴曲裾就很显身材，很都雅，遐想阿谁强大的汉朝乱世时不管男女都喜用曲裾。

孙助教对章越已是有了个大抵的体味不由心想，此子如何也不像是奸恶之人，他需好好向学正禀告才是。

章越心道国子监直讲原称国子监讲师，淳化五年改成直讲，并一概用京朝官。要晓得一榜进士也只要十几个京朝官，而九经出身果然可与进士头甲出身媲美的。

“你就是经生第一？”

孙助教暗叹，学问不敷能够通过学习而得，但这些知识就不是学习而知。有的豪门后辈就算了高第，但初入宦海一窍不通，等他们摸爬滚打十几年关于明白的时候，韶华机会都已是错过了。

这算是县学的福利，不消钱。

饭食就看得出，县学里多是一二等饭的，三等饭少之又少了。但这章越人似还不错，并非是那等奸邪之徒。

“师兄，这曲裾如何穿？”章越一脸茫然。

浦城县学进士斋两百余人，经士斋只要一百余人。南边人尚进士科轻经科，有门路的后辈多从进士科。而县学进士斋又多是特录，试录的则少之又少。二人既是报考经科，又是试录，一看即知没甚么根底。

襴衫穿法就是深衣，但中间这道横襕又代表了上衣下裳的古制。也就是横襴以上为衣，以下为裳。

章越道：“师兄，你看我们自入县学来一起有几人穿曲裾了？”

三人边走，职事又边对章越道：“孙助教知你是此番录试经生第一，对你非常看重。”

此子说话倒是很谨慎。

“这倒也是。”

“再看看吧，不成冒然下定论，如此不是毁人平生。”孙助教自言自语道。

说着职事又举章越道：“此乃经科第一名，以全通得录。”

章越与郭林方才职事对话的一幕，恰好被中间一人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