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伴计又给章越端来一碗热豉汤和几个大炊饼。
徐都头笑道:“哪会这般不知好歹,那都是不晓事的,上面要清算方才如此,就看在三郎上京的面上,谁敢开罪将来的相公。”
“进京何为么?”
章实一见即问道:“三哥返来了,学正但是答允你上京了?”
徐都头想了想道:“不过说到底,还是要给你找个犯过事的。”
章越看着厢兵头顶的皮笠子,应当就是范阳笠。
章实即与章越一并赶往了彭府。
黄好义笑了笑。
黄好义此番进京带了一个长随,一名书童,另有两个县里配得厢军。这两个厢兵头戴皮笠,手里各抄着一条哨棒。
“那是天然。四郎不来寻我,我是要作恼的。”
彭县尉笑道:“全县高低除了令君我使唤不动,其别人倒是好说,不知是哪一个?”
黄好义道:“听哥哥在信中言子厚为人最是利落,可谓轻财重义。”
“你们在说甚么?”章实询道。
“大郎君被徐都头请去,再过半个时候即回。”
当即彭县尉唤来一个军汉问道:“唐九在哪?”
章实章越坐劣等待。
然后章实又号召道:“酒肉都有,固然吃喝。”
“考太学,迩来两浙地界不承平,请懦夫保护一趟。”
醉汉道:“好说,我也不要别的花消,就要早食三碗酒,过午三碗酒,晚食三碗酒,安息时再三碗酒。”
章越恍然道:“本来如此,那我也帮着黄兄探听一二,看看可否顺道作个伴。”
章越一看,真是人生那边不相逢,这不是黄好义么?
现在这范阳笠是厢军乡兵的标配,至于铁盔似只要禁军才配。
这时黄好义道:“这位都头,今时分歧昔日,以往进京赶考的读书人,朝廷都发有驿券,吃住都在驿站,还可利用车马驿卒。盗贼再不开眼也不会与他们过不去。”
伴计迎上笑道:“三郎君来了,要吃些甚么,喝些甚么?”
徐都头道:“此人本来是临州访拿使臣,一身好技艺,但不知为何恶了上任知州,被人以喝酒误事走脱要犯之名,刺配本州。彭县尉珍惜他的人才,就问县令取来,在他那调派。”
当初开食铺为了作炒菜,章实章越费了好大劲才买了一口六耳铁锅,费了好几十贯钱。
彭县尉笑道:“放人我自是肯的,但唐九肯不肯随你们入京看你们了。你们少坐在此。”
章越陪笑站在一旁,统统由章实出面。
章越道:“我二哥在京里也是如此豪放么?”
章实依着徐都头叮咛说了那人名字。
“好咧。”
算算这个点,兄长还在车马街的铺子繁忙着,章越想想还是先不回家,去车马街的铺子见兄长。
徐都头笑道:“你们单独上路还好,若跟着商旅,如果贼寇盯上人家,难道一起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