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回家好好呆着也就罢了,还不见机的可哪闹腾。有人说媒嫌农家苦,想破了脑袋还想卖身,做梦都想当上姨娘去吃香喝辣。搞得最后名声尽臭不说,连带的还扳连了自已的弟弟mm。
李空竹平复了一下发紧的嗓子,淡淡的轻“嗯”了一声,上了他不宽的背脊。
这十里八村无人愿娶的。倒真应了柱子娘的那句,有人娶已算得上是莫大的福分了。既还不甘心的想着以死威胁,这一吊,也算是作到头了。
“哈哈哈……”
车轮的转动,郝氏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在耳边渐行渐远。李空竹端方着身子看着脚下的方寸之地,思路欣然,她……真就这么嫁了……
讽刺的勾了勾嘴角,李空竹淡然的摸了摸颈间的红色勒痕。听着院中已然热烈起来的人声,竟然无一交好之人出去送嫁,这原身做人也是够失利的。
“普通了!”相较于她的讽刺,李空竹倒是淡然。
“从速将盖头盖了,来接了哩!”不知何时急冲冲跑进的郝氏,对着另有些发楞的李空竹叮咛着。
听了她这话的李空竹自妆台处转过身,与她对视,将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十一二岁的年事,小模样清清秀秀。虽比不得原身鲜艳白净,可作为农家女子,已算得上花儿一朵了。
跟着“泼”的一声水声响起,代表着这个闺女从今儿个开端正式的成了别家之人。
跟着身下之人挪动的步子,她心头没出处的慌了一下。耳边的人声越来越响。有人在那大声叫笑着,“赵家三郎,抱得动你婆娘上车不?哈哈哈……”
难不成昨儿一吊真把脑筋吊好了?想到这,她忍不住的用鼻子哼了一声,都说狗改不了吃屎,谁知今后会不会想出别的作死的花腔?不过……
李空竹听到响动,转了下眸子,不待完整反应过来,一条丰富的棉红盖头就那样罩在了她的头顶。脚底刹时只余方寸,这时郝氏在她身边大声冲着门边唤着,“柱子,快来背你堂姐出嫁。”
“哎!”一正处变声期的粗嘎男声响起,跟着脚步的走近,他半蹲在了李空竹的身边,“堂姐,俺背你出嫁!”
“赵家儿郎来接亲了!”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紧跟着的喧闹哄闹和喜庆的鞭炮声也随之传了出去。李空竹平放于膝上的双手开端不自发渐渐收拢紧握起来。
李空竹冷酷的看着那角浅绿衣角消逝在了门角处。转了身,身子正对着铜境,看着内里厚粉粉饰的娇颜,不由得苦笑一声,“你这脑筋,之前是如何想的?”
十年的卖身左券不好好遵循,偏要凭着几分姿色去爬床,若不是活契的身份,怕是早被主家打死埋葬了。
李梅兰没想到她会这般答复。若论以往,自已这类口气,少不得又会惹来一番唇枪激辩。可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