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只好亲身树模。

惠娘没有把话说满。

“祭酒大人此番前来，乃是宁化之幸，下官之福。若祭酒大人有何调派，下官必当经心极力。”韩协在中间献殷勤道。

“是。”

如何说钦差也是代表了至高无圣的皇权，竟然微服来小小的药铺看望还不出声，她竟懵然未知，只顾忙着接待客人。

沈溪对于谢铎体味未几，所记得也不过是此人乃雁山“七贤”之一，曾经三入宦途，那句“相思不及双飞鸟，红雨溪头又落花”便是他的手笔。

等那老者走上前，惠娘和周氏上前见礼。

等人都走远了，惠娘才转过甚看向周氏：“姐姐可有发觉有甚么特别之人？”

谢铎浅笑点头，看着惠娘道：“老朽上中午曾来拜访，可惜前来问药的百姓实在太多，老朽不忍打搅。之前我已上书朝廷，请陛下仿效闽地种痘之法，于江南、江北之地推行。务求将来瘟疫不至再发，令百姓受难，让陛下担忧。”

“大可不必。老朽既然前来，就要看看最后种痘是如何回事，若经过别人之手未免过分对付，再者这位小兄弟能为那么多人种痘，老夫莫非还比这天下人的身材更精贵不成？来，也不消屏风，当场演示便可。”

韩县令往药铺内里瞅了瞅，见没有设想中的那人这才略微松了口气，走上前低声问道：“陆孙氏，本官问你，明天但是有不平常之人出去？”

因为早前韩协已经问明详细环境，他晓得实在城里那些来种痘的男人都不清楚屏风后本来是个六岁的小童在给他们施为。

固然谢铎不肯以朝臣自居，但他毕竟是天子钦命的钦差，再加上谢铎简在帝心，又跟天子近臣李东阳订交莫逆，韩协毕恭毕敬，表示得非常和顺。

到了下午，药铺的买卖不知何故竟然平淡了很多，这下沈溪不消帮手了，因而就在店铺里练习临摹字帖。

不然这些人必然会思疑沈溪种痘的专业性。

惠娘低下头回话。

惠娘未答，中间的韩协倒是开口解释：“是隔着屏风，让此冲弱祛病救人。”

就在沈溪觉得是那疑是钦差的老者去而复返，待人出去才发觉猜得不对，这返来的是本应在北城门外等待驱逐钦差的韩县令和夏主簿等人。

沈溪吐吐舌头，意义很较着，娘你骂我，最后表达的还不是跟我一样？

那老者满脸都是感慨之色：“老朽半身入土之人，现在先祀无托告老回籍，已不录朝名。此番岭南本地之地瘟疫流行，陛下远在京师甚为担忧，遣派老朽前来巡查，老朽当据实奏禀，不得有涓滴草率。”

惠娘从速上前施礼问安。

幸亏之前有牛痘痘疮被他保存在简易的培养皿中，这也是为便利今后取用，毕竟只要在天花众多之时才会有病牛，这培养液只能谨慎保存着以备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