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人一句，最后又是五人同声笑道：“知监守猴头。”

“贫僧乃金头揭谛。”

“葬入中常侍的墓穴中？”孙悟空叫道：“弘农王，你与当明天子有旧怨？”

刘辛言撇撇嘴，表示无语。

“知学法。”

地盘公笑道：“八年前，辩殿下被李儒进毒酒而死，谥为怀王。不过，既未受天封，也没归地府，今后渺无声气，直到本日俄然呈现在这五行山。这是何故？”

“本来如此，那么就是东西南北中五大揭谛，有礼了！”刘辛言忍着笑意，向那朵云霞拱手表示。

五个和尚齐声道：“不敢当大礼，却教弘农王晓得我们的法名。”

“你想赶我走？”

地盘公眸子转了转，倒是承诺下来，当即见他手掐剑诀，口念咒语，入迷而去。

刘辛言的破衣烂衫本就薄弱，被雨水渗入了，这风一吹，不由打个寒噤。他看着那地盘公面带浅笑的驯良嘴脸，却本能感觉有些不善。

“啧啧，这后宫之事可真肮脏！”孙悟空摇点头，道，“不过毕竟是上辈人的恩仇。当明天子竟如此谨慎眼儿，欺侮兄长，使之与近臣同穴，可谓不恭！”

刘辛言道：“本来如此。好说，好说，不知，莫怪。”

这当然仍旧是口舌之利。佛经以为须弥山是他方天下的中间，须弥山顶有帝释天，其外有四个山岳，住了四大天王，俱为护持佛法的天神。这四大天王当然住了四个方向，但是他们也不以四方定名，而别离是持国、增加、广目、多闻。

“银头揭谛。”

孙悟空道：“老倌，你问谁呢？”

“摩诃揭谛。”

“猴头又逞口头之快！”仍然是五个声音同时说话。

“五方揭谛，你们多做人间行走，见多识广，且给俺说说，这弘农王是如何来到此地的？”

“滚，快滚！”孙悟空破口痛骂。

“知读经。”

孙悟空笑道：“我也是头回听他们讲解，本来觉得和四方天王一样，以须弥山外四个山头得名呢！”

“老身不敢。”

“知度众生。”

“不必谢我，这老东西最坏不过。他在此地，是专职害俺老孙。你看这铜汁铁丸，本来是无间天国里的两条酷刑，那佛祖却教他每日给俺消受。”

孙悟空道：“你是活人不假，这瞒不了俺的眼睛。不过，死而复活并驳诘事，只消改了存亡簿便可。这类活动俺老孙也做过。”

“知礼佛。”

春雨贵如油，细雨淅淅沥沥，时断时续，这刻已经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刘辛言感受风趣，这五个和尚又不是孪生兄弟，如何会如此同频，莫非他们组了合唱团？他便问道：“大圣，不知何谓五方揭谛？”

“好家伙！一个个都是废料，甚么都不晓得。”

“知去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