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人拨了拨手中的紫木珠,慈眉善目标说了起来:“曾经有一名逃犯拜问佛祖,杀一人而救众生,杀否?佛曰不成,众生便是一人,一人也是众生,这二者没有轻重之说,我不会放弃一人,也不会舍弃众生。如果没了慈悲心,佛也就不是佛了。”
老衲人见压服不了吕布,便又换了个话题,“施主,老衲给你讲个故事吧。”
吕布昂首望着这殿宇的门匾,心中默念了一声:“大雄宝殿。”
老衲人的眼睛很小,即便展开也只能瞥见一条纤细的裂缝,他打量了吕布一番,摇了点头,“指教不敢当,只是方才施主从我面前走过,令老衲感到一阵阵的心惊肉跳。为何施主年纪悄悄,却会有一身冲天的凶煞戾气。”
吕布原觉得皇甫珏抛了铜钱就会分开,哪想她又摸出一枚,交到本技艺中,并说了起来:“吕奉先,这是许愿井,传闻很灵的,要不你也尝尝?”
兜兜转转绕了些许时候后,皇甫珏领着吕布来到一处殿宇以外,其范围比之前的要弘大很多,四周的氛围也随之寂静厉穆,殿前有一月台。
念完以后,皇甫珏便将那枚铜钱抛进了井中。
吕布说完,起家牵起赤菟,头也不回的走了。
转头看去,那是一名肤色稍显乌黑的打坐禅师,盘坐于大门的左边,眉发皆白,手指间有一串核桃大的紫木珠在不断转动。
殿内,中心位置处坐立着一樽高约两丈的庞大石像,左手横置于足上,右手直伸下垂,慈眉善目,却又似笑非笑。在这樽石像下方的摆布两旁,还立有十数个凶神恶煞的雕塑,有的手持法器,有的瞋目而视,姿势各别。
白马寺内的和尚僧侣很多,吕布现在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听完皇甫珏的这番谈吐,吕布是哭笑不得,拜神如果然有效的话,还要他们这些边陲卫戍的士卒何为。但他也不好拂了皇甫珏的美意,也只好跟着跪在蒲团上,学着她的模样,朝那樽释迦牟尼佛磕了个头,起家后又给它添了三炷香。
吕布脸上神采有过刹时的惊诧,明显是没想到老衲人会让他削发为僧,点头说道:“那大师可知,北方鲜卑肆意的搏斗汉人,侵我疆界,焚我田屋?并州本来是一片平和安宁之地,恰是他们的南下,才让这片地盘上染满了烽火。”
只见她从绣囊中取出一枚铜钱,放入掌心后双手合十,满脸虔诚的念叨了起来,饶是吕布听力惊人,也只能模糊闻声‘家父’‘身材’等几个字眼。
只留下一个非常矗立高大的背影,被落日的余晖映射得很长,很长。
吕布看了那佛像一眼,满不在乎的说:“我拜他何为,我又不是和尚。再者说了,向来都只要拜六合君亲师,哪有对着一个石像又磕又拜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