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溪摇了点头,道:“我有何尝不知呢,只是,我们能躲进县城,可我蓝田的数万百姓如何办,既来之,则安之,本日我便要会会这孙坚,你们不必多言。”
看着那在落日的余晖中透着苦楚的雄关,姬溪的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倒是在颤抖着,真正的危急,顿时就要来了。
而更有气度的,是这将军府内里的人,进了正堂,黄盖一声大喝:“跪下,”接着顺势在姬溪腿弯处一踢,姬溪也就顺势跪了下来,却挺着腰板,不言不语,只是将目光直直的放在了坐于主位的阿谁白面短须的儒将脸上,四目相接,若高山流水。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役,大抵持续了四个小时。
姬溪感觉很有事理,因而乎,战役结束后的一个小时,一个两千多人的步队便从县城解缆,直奔峣关。
面前,甲士林立,一扩面黑脸的将军抢先而立,便是黄盖,姬溪刚想拜见,却听那将军一声喝:“拿下。”
孙坚没有回话,只是表示黄盖将那布卷递给了王志,王志翻开一看,先是一愣,再是大惊,然后竟是颤抖了起来,站都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以头杵地,悲声高叫:“孙将军明察啊,此信纯属假造,乃是为了谗谄我等啊。”
当姬溪听到这个战果的时候,大发雷霆,痛骂了一向在华胥村练习新兵的张氏四兄弟足足半个小时,并且霸道的给他们各自记下了五十军杖,只待其间事了,便要行邢。
姬溪立即表了衷心:“不错,为国杀贼,乃我平分内之事,将军教诲的是。”
姬溪又说:“哦,是吗?”
姬溪深吸了口气,带着吕春和姬渊,三骑越众而出,前行三十余步,朗声道:“我乃蓝田县令姬溪,闻孙将军台端至此,特来奉上薄礼,拳拳之心,忘君笑纳。”
姬溪飒然笑曰:“诸公性命尽握我手,何不拜我?”
城楼上静了一会,半晌后,刚才那声音又道:“我乃孙将军账下都尉黄盖,奉孙将军之命,请姬县令一人入关,余者且在城劣等待。”
此战,姬溪的步队减员八人,伤者上百,获得的战果是杀敌三百,俘虏上千。
姬溪却还是那句话:“哦,是吗?”不过,此次却不是对王志说的,而是看向孙坚说的。
有甲士领命而去后,孙坚走下主位,亲身扶起了姬溪,道了声:“姬县令远来辛苦,我等多有怠慢,还望包涵啊。”
听了姬溪这持续三句一模一样的话,孙坚终究明白了过来,这封信确切不是王志写的,也确切如王志所言,这封信是为了谗谄王志三人的,可这首要吗?当然不首要,首要的是信里的内容。
不过,此时并不是发怒和哀思的时候,将伤员安排安妥后,姬溪故意修整一夜,明日再往峣关,却遭到了吕春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