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来都来了,想让他卷铺盖走人不成能,看来只能让他离你我远点。”
来之前觉得通政使是李道生和孟保,夜里跟当值的经历聊了一会儿,才晓得孟保只是加通政使衔,并非真正的通政使。而面前这位翻译科进士出身、曾做过内阁侍读学士的双福才是通政使。
就在他用心致志地奋笔疾书之时,内里传来梆声和云板声,满汉两位通政大人到衙了,满汉两位副使和参议、经历、知事、笔帖式去大堂拜见完两位通政大人,便回各自公房开端了一天的公事。
在升任通政使前双福跟李道生就是同僚,都曾是内阁侍读学士,干系算不上有多好但也没甚么冲突,现在同为通政使相处得倒也和谐。
李道生话音刚落,一个笔帖式前来禀报:“禀二位通政大人,新任参议韩秀峰韩老爷求见。”
“离远点?”
“干脆去登闻鼓厅吧,那边平静,梳洗起来便利,”双福笑了笑,接着道:“你办的差跟别人办的差不一样,我和李大人都不得过问,可这边呢又人多眼杂,难保不出忽略,不如搬那边去,趁便把那边的一摊事也管起来。”
头一次见顶头下属,固然很累很困乃至很饿,但韩秀峰还是强打着精力笑道:“禀通政大人,下官深受皇恩,理应为朝廷效力,理应为皇上分忧!”
固然一年到头也不会有人去伐鼓鸣冤,但那毕竟是个告御状的处所,韩秀峰如何也没想到双福竟筹算让他移驻登闻鼓厅,感觉有些好笑。再想到这儿确切人多眼杂,在这儿办理夷务是不太合适,赶紧躬身道:“谢二位通政大人关照,恭敬不如从命,下官这就搬登闻鼓厅去。”
“也不晓得文谦此次能不能让夷酋南返。”
刚忙完的韩秀峰整整官服,掸掸袖子,在笔帖式的引领下走进大堂,躬身道:“下官韩秀峰拜见二位通政大人。”
换道别的场合,夸你忠勇那是真夸。但这儿是跟詹事府差未几清贵的通政司衙门,讲究的是才高八斗,最瞧不起的就是丘八,夸你忠勇就相称于骂你是一介武夫!
“新来的这个韩秀峰曾代理过松江府海防同知,还兼过几天江海关监督。而这个松江府海防同知兼江海关监督,恰是已革江苏巡抚许乃钊提携的,这一说玉芝兄内心稀有了吧。”
“韩老弟无需多礼,”双福一边不无猎奇地打量着,一边笑容满面地问:“韩老弟,听外头的那些个主子说你是夜里到的,一到任就忙着办差,赶了一天路又熬了一宿,必然很累吧?”
“广谱兄,文谦的事我们管不着,也轮不着我们管,我们还是想想面前的事吧。”
“本来他是许乃钊提携的人!”
……
顺、康两朝时设满、汉科道各一员在登闻鼓院值班监理,雍正爷即位后发明一年到头也没啥人去伐鼓鸣冤,就改制命通政司职掌受理申述之事,而登闻鼓院也由此变成了通政司的登闻鼓厅。再厥后,京控者直接去顺天府、都察院或步军统领衙门递状子,外藩则赴理藩院,久而久之也就垂垂没了“鼓状”、“通状”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