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正筹办开口，余有福就躬身道：“禀黄老爷，小虎就是故乡县衙关班头家的小子，此次跟我和费二爷从故乡来的几个小子，除了川帮夫头姜六和川帮脚夫猴子，仿佛全跟永祥老爷一道从阜城回了都城。”

“中营驻守圆明园，离这儿是不近。”黄钟音笑看着他们，又问道：“小虎是谁？”

柱子仓猝道：“嗯，全在巡捕营，只不过我们在南营，他们几个在中营。”

“黄老爷，您放一百个心，我们晓得轻重，打死也不敢给您和吉老爷添乱。”

余有福在都城呆那么久，岂能不晓得在巡捕营当差有油水，仓猝咧嘴笑道：“谢黄老爷提点，小的明儿一早就去拜谢。”

“要说领兵兵戈，志行又不是没领过兵打过仗，有啥分歧适的？”

“我不是怕你们给我添乱，而是为你们好。”想到巡捕营的那帮丘八为了点银钱，横冲直撞、欺诈讹诈，跟崇文门的那些个税吏一样讨厌，黄钟音想想还是不大放心，又昂首道：“老余，不是另有几个小子在中营吗，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得空帮志行去看看他们，趁便提示提示他们这是啥处所！”

好不轻易来了几个小同亲，吉云飞不想吓得柱子他们此后不敢再来会馆，端起茶杯笑道：“永洸兄，他们刚进京，头一次来会馆，还是让老余带他们先转转吧。”

吉云飞胡涂了：“永洸兄，皇上这是筹算让志行再招募兵勇，再练一批兵？”

紧接着，黄钟音笑容满面地在温掌柜、余有福和两个从未见过的兵勇拥簇下走了出去。

吉云飞蓦地反应过来，不由笑道：“想想也是，正五品，不大不小，他又是捐纳出身的，翰詹科道他是迁转不了，去各部院做郎中主事又太委曲，不如让他呆在固安。”

“本来你就是柱子，本来你就是铁锁，你们不是在志行部下当差吗，咋跑都城来了？”

“以是说这是一个好动静。”黄钟音笑了笑，耐烦地阐发道：“实在我们应当反过来想，林凤祥、李开芳这股长毛必然是要剿的，毫不能放虎归山。明显晓得洪匪派曾立昌来策应，朝廷天然要派兵去山东阻截，可除了河营朝廷一时半会儿间去哪儿调兵？”

“哦，差点把闲事忘了，”黄钟音缓过神，放下茶杯笑道：“实不相瞒，这些天我一向在托兵部的朋友留意河营的事，明天总算有了点动静。皇上不但又派了个二等侍卫去河营代理都司，并命兵部从候补候选的员弁当选几个去河营充当守备、协办守备，还命刚代理上直隶按察使的吴廷栋从河营现有的员弁及兵勇中校拔一批千总、把总、候补千总、外委和分外外委等武官。”

“刚收到个动静，晓得你在会馆，就没回家直奔这儿了，”黄钟音笑了笑，又转头道：“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两小子是在门口遇着的，还是让老余头给你先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