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青有点儿难堪:“既然是哥舒将军所爱,老夫断不能夺人所好。将军艳福不浅,令人恋慕。”
汪忠嗣冷哼一声,眼神如炬,涓滴不畏道:“一言为定!”
伊始之初,铁魂军的将领们,还严峻动手扶剑柄。但跟着妖娆的舞姬们,并不鄙吝甜美的簇拥,让他们绷紧的神经垂垂放松下来。酒也就半推半喝了,不得不承认,这暗军的炊事,可比铁魂军好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哥舒寒唇瓣微挑,似笑非笑间隐含威胁与不悦,他向绿衣舞姬展开手掌,沉郁的双瞳覆盖着山雨欲来的冰冷与伤害。
她眼眸低垂,唇瓣上的面纱微微扇动,她仿佛在他耳畔悄悄私语了一句。这纤细的行动,被眼神锋利的哥舒寒,刹时发觉,他不由蹙眉,狭长凤目寒冰普通就覆挡住绿衣女子。
舞姬扶住面前人的肩膀或手臂,探着身子让素净的面庞忽远忽近,曼妙舞姿充足惊心动魄。
那边的柳辰青一边嚼着羊腿肉,一边含混不清的奖饰,嘴角残存着贪婪的口涎道:“哥舒将军,您竟然金屋藏娇,有这般如花美眷藏在虎帐。老夫传闻夜舒楼的新晋花魁,可在铺满沉香粉的案几上翩翩起舞,沉香屑上不留半分陈迹,想来她与将军的妙人儿比起来,也没法媲美。如此轻巧精美,老夫本日算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了。不知哥舒将军,可否割爱……哈哈……”
哥舒寒瞟着还是趴在地上的绿衣舞姬,她垂下头,手斧正紧紧抓住地毯边沿,可见气急,终究忍不住意味深长地笑了:“左车,拉出去斩了,祭旗。”
她着了一袭湖绿色的纱衣配着同色的面纱,遮住了大半面庞,只暴露水翦双眸,淡淡一抹孔雀蓝色在眼尾处晕染微挑,魅惑入鬓,却胶葛着化不开的忧愁与幽怨。
汪忠嗣的侍从们,暗自骇怪主帅的变态。但碍于大帐当中,众将之前,他们也不再决计对峙,顺次靠近他,警戒着握剑退席。或许,主帅另有深意,他们一心跟从。
绿衣女一边扭转着跳舞,一边举起装满葡萄酒的银酒壶,跟动手臂微扬,一道金色的酒线稳稳落入汪忠嗣面前的夜光杯当中。
只见,那绿衣舞姬在俄然转折昂扬起来的琴乐中,纵身翩翩一跃,径直跳上汪忠嗣的桌几。她悄悄扭回身姿,那璀然的绿色裹裙如同盛开的花朵绽放。
哥舒寒萧洒一甩衣袖,擎住夜光杯,悠然啜饮虎魄色的葡萄酒。浩繁男人面前,唯独只他,并没有让任何一个舞姬半晌逗留。他只是饶有兴趣地,凝睇着汪忠嗣和他的绿色精灵,眸光似水。
哥舒寒俄然掌风暗袭,她跌落在他的满满度量当中。他不顾身畔的男人目光如刺,揽臂拥住美人,姿式谙练萧洒,顺其天然般抱得才子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