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替她说了，“你姐姐啊！有你二姐姐比着，能不消功吗？”

“前头太太留下的嫁奁，本来太太管着，老爷让交给八女人。”一个婆子答道。

傅瑞衙门里有事，走了。

傅书言辞职，从母亲房中出来，回房，把那日找出来的几本书给八女人送去，

“太太，老爷走了，太太快别哭了，对腹中的胎儿不好。”柴氏丫环悄声劝道。

檀香看女人连门也不出，没日没夜地看书，劝也不听，奉告女人的奶娘孙氏，孙氏走来，看七女人挑灯夜读，劝道；“女人，深更半夜的累坏眼睛，读这劳什子书，这男人家看的书，你一个女人看得懂？”

又对傅瑞道；“这个事四媳妇多想了，不能为我生日，迟误哥儿的病，有个病灾的还能挑时候，是四媳妇太谨慎了。”

傅书锦手里拿着母亲留下嫁奁清单，眼睛潮润，睹物思人，一一过目，当代女人的嫁奁，是私有财物，别人不得随便介入，就是丈夫婆家也不可，身后留给后代。

“人都说表姑母针线活好，比府里的绣娘都好。“傅书言凑过甚，”言儿看看表姑母绣的甚么，色彩真光鲜。”

这时，丫环绿云出去，“太太，东府来人了，等在内里。”

傅书言佯作俄然想起，问：“女儿几日没瞥见父亲，父亲这阵子回上房了吗？”

压在箱底另有几本医籍，孙思邈《令媛方》，王叔和《脉经》、许国祯《御药院方》

傅瑞起家，给三太太杜氏做了一个长揖，“三嫂受累了。”

傅书言暗道，傅明轩跟皇子们一起读书，帝王读的册本，心机眼界公然不一样，物以类聚，傅明轩将来是个有出息的。

傅书言抬开端，全数记下，在内心又冷静背了一遍。

“找到了，女人。”檀香镇静地手里举着一本《黄帝内经素问》。

檀香不明白女人一返来，连口茶水都没顾上喝，刻画花腔子，女人慎重让她收好，檀香想了一下，把花腔子放在金饰匣子里锁了。

傅书言想了想，又拿起纸笔，给卫昭写了一封信，火燎封口，命檀香叫三房一个小厮送到卫府，必然劈面亲手交给卫昭。

傅瑞嘲笑，“他们姊弟俩用了你多少钱，我问你，那一项是你出的，我信赖你，把两个孩子交给你，你不说好好照顾，刻薄她们，妄我对你的信赖，你也是大师闺秀，读过书的人，你另有点良善之心吗？你也快做母亲了，你的孩子若遭到这般对待，你莫非不心疼吗？”

“回五女人，船出海一两个月了，传闻快返来了。”

柴氏强嘴，“老爷偏听偏信，锦儿心眼多，嘴里有几句实话。”

傅书言回房，关起门，闷在屋里，先看《论语》，《论语》她只晓得个外相，有注解，不明白的划线，等三哥有空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