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一向睡到十点多才醒，一睁眼，就在他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上亲了亲。眯着眼对他笑。

“小格……”他几近是感喟的，将她拉进怀里。

一双手在空中摩挲着，没有摸到他，终究朦昏黄胧伸开那双打盹的眼睛皱眉看他。半分钟后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轻声嘀咕着，“陪陪我吧。”

昏昏的就睡了畴昔。梦中看到阿谁深藏在影象里的小女孩天真的脸。笑嘻嘻的自沙池里走出来，猎奇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挪过来。粉蓝色的大兜背带裤，裤管高高挽起来。脚上是一双红色压红边的活动鞋，鞋带散开来。

觉得是梦，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穆启然本来笑看着她，等她颁发一点感言呢，但是等了好久，看她已收了尺子，回身出去，微微愣了一下。

两天的集会提早结束，他踟躇在异地街头，迟迟不肯意归去。

穆启然接过她的礼品，说：“我替小格感谢你。”很客气的，跟她握手，指尖微微相碰。

磨蹭着回到家，已是深夜。沉寂的老宅，寂静在黑暗里。北风吼怒而过。

翻过年，苏小格就和薛聪明重打鼓另开灶了。开张的那天，章媛和唐婉都来了，章媛送了一卷比较稀缺的，青色南韩绸给她。唐婉因为上一学期严峻超支，被她老妈剥削了零用，没钱买礼品给她们，干脆手写了一叠可循环利用的模特免费券。

又娇又软，让他胸口微微一动。重又躺回到她的身边，垂怜的将她抱过来，全部团在胸口。看她嘟着嘴巴，睡意正浓的模样，像个小植物似的缩一缩找个舒畅的姿式睡好。

看不完的陈述和麋集的集会，让他得空去听一通私家电话。

“小格很特别啊，都不会妒忌的吗？”冯笑笑说着，笑吟吟打量着穆启然的脸。俄然手指一勾，拽住他的领带倾身向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刹时，啵一声，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又忍不住的抱紧她，看她身上深深浅浅的陈迹，感受心疼抱愧。“对不起……”

小格帮手舞足蹈，忙着和薛聪明唐婉憧憬钱途光亮的将来，分不脱手来端，扭头就着穆启然的手喝了两口。穆启然又非常天然的，将她悄悄拦在怀里让她舒畅靠着。

早晨送小格她们归去宿舍，一下车就看到路灯下站的笔挺的少年。已是暮秋，却还是衣衫薄弱，在路灯下显得孤零零的模样。乍一看到小格，哗的仿佛眼睛都亮了，快步过来一点，看到跟在小格身后的他，眼眸重又暗下去。

“小格……”她扬声叫，目光却投在穆启然的身上。“庆祝。”她说。

穆启然坐在车子里，一根接着一个的抽烟，直到下午，才收到她发来的短信。简短扼要到没有一丝情感的话，“有事，后天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