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夜色。

“舅妈……”是素叶开了口，声音软而有力，“怕是那边有人巴不得闹家变，你不要被当作枪使。”

素冬的大手狠狠攥成了拳，很快又伸开，颤抖动手指指着素叶，“明天做错事的人是她，如果我不管束她，等我死了那天都没脸见素秋。”

“你觉得你母亲恨你父亲吗？不，她向来都没恨过。”素冬忍着肉痛缓缓说道，“当年她抱着你分开更多的是要成全你父亲，叶家和阮家是世交，你母亲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父亲被长辈难堪以是才分开。直到你母亲死都没恨过你父亲，她经常跟我说，哪怕只是曾经的那些回想也充足伴她一辈子了。”

年柏彦抬眼，目光已是思虑过后的沉着和笃定，他看着她，很久后说，“叶玉，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素叶的眼波震了下，抬眼看着照片中母亲的眼，一字一句道，“我没做错。”

素叶悄悄颤着肩，想要去咬唇却也有力。

素冬见状后压下来了气，走到素叶面前，很久后沉痛道，“你将叶家看得这么清楚，就是必然要为你妈讨回公道是吗？”

病房的门缓缓遮住叶鹤峰不再年青的背影。

淡淡的花香随风潜入病房，遣散了消毒水的味道。

“素凯，把你妈给我拉开！”素冬吼怒了一嗓子。

疼痛，从手心直钻进心，素叶悄悄摊开双手，手心已是被玻璃割破后血液的干枯……

素叶点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成能……我妈不成能这么傻。”

“是。”她轻声答了句。

素凯赶快将方笑萍拉开，抬高了嗓音劝说，“爸现在气头上，您别跟他顶着干。”

“娘舅。”素叶见他那样内心难受，抬眼时已沾了泪雾，“我没有做错啊，没有。”

素冬干脆一把扯开方笑萍，肝火中烧，“站到一边儿去，不然别怪我也跟你翻脸！”

“跪下！”素冬拎过太极剑，一个抬手，剑柄狠狠地抽打在素秋的后腿窝，她双脚一软，“扑通”跪在了母亲的照片前。

“我信赖叶叶当时只是气极了才会道出这件事，过后也不会到处乱讲，她从未在我面前提及过，如果她真想拿这件事来毁你，这件事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了。”

叶玉点头，“是我当时太冲动了才落空了判定力，你是个说到做到讲信誉的人，如何能够为了奉迎谁而落空原则呢。”

年柏彦没答复，如有所思。

素冬点头，抬眼看着素秋的照片，半晌后抬手悄悄擦拭了一下相框，嗓音竟也哽咽，“姐，我没体例管束小叶，没体例了……”

叶玉目光一颤。

“你――”

年柏彦双手交叉，眼神暖和，落下的话却斩钉截铁，“我们，仳离吧。”

她睁眼时听到阮雪曼的抽泣声，另有涌上来的体贴眼神，有父亲的、叶澜的、叶渊及二叔他们。见她醒了，阮雪曼从速叫了大夫，大夫查抄后让他们放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