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人笑而不答，又把竹签放归原处，晃了晃。

慕以辰当即掐断她的话，一声低喝，“胡说。”

两年蹉跎，何尝不是无数个日日夜夜？

说来也奇，统统的签都散落在一处，唯有一根，签面朝下，指着两人拜别的背影。

他直接把陆相思拉走，看都没看老衲人一眼。

老衲人接过签文，朗读出声，“共同良缘是宿世，未得宿世配不得。尔今若要婚姻定，待到桃花肆意行。”

两人去的不是郊区的大寺庙，而是山上一座清幽的小寺，钟声袅袅，香客如云，在这个月朔的凌晨，大师带着本身的信奉在佛前祈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

她拿着签，冲老衲人问，“我该如何做？”

又比方，昨日从陆家返来以后，陆相思却甚么也没说，除了在他怀中的那几滴眼泪。统统的痛苦她都未曾说过，就像两人隔了一道天然的墙，看得清相互，却没法真正的走近她的内心。

以是，这道衰老又乐呵呵的笑声格外清楚，“小女人要不要再算一卦？”

慕以辰捏过她的手，非常戾气的说了句，“这类东西不信也罢。”

“你也来求一签？”

他不信，天下上自有人定胜天的事理。

她没接，便说，“那这要多少钱？”

佛前一阵风，殿内的香火摇摆，木鱼撞钟飘去远方...老衲人手一松，那签文也被风卷上了彼苍。

莫非不是宿世姻缘就必定功德多磨？

磨难与共总比置身事外好吧？

这一签...

甚么共同良缘是宿世，甚么未得宿世配不得...他十足不信。

陆相思便又行了个礼，想着老衲人的大抵企图，便又从钱包中拿了几张大钞，从功德箱的小细缝中塞了出来。

陆相思在功德箱前拜了拜，虔诚的模样倒是教慕以辰有些心软，他上前，扶着她，“走吧，下山路不好走。”

老衲人对着慕以辰瞧了瞧，竟又双手合十，“施主戾气太重，只怕会有大灾。”

“去吧。”慕以辰沉默了会儿，终究应了声。

两人在功德箱中塞了一个大信封，是陆相思出门前筹办好的。

陆相思第一向觉便是，又得捐香油钱了。

陆相思犹踌躇豫，这类东西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停在那踟躇不前。

老衲人最后把它拾起，用手擦去签面上的灰，朝慕以辰分开的方向眯了眯眼，径直走向签文处，拿了对应的签文。

陆相思嘴边扯起苦笑，“你不是不信佛吗？”

“小女人胆量挺小。”角落的黑影在两人面前闪现。

递给老衲人后，他看了看慕以辰，又把签还给陆相思，“去换一张签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