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叹传来,如泣如诉,幽幽长长。
玳瑁将四肢尽力往软壳里缩了缩,面前这个趋近透明的人,它压根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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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晓晓蓦地转头,是谁?
蜃的身上带着一种味道,那是浓烈的咸带着厚重的苦又异化了几丝血腥。
“是,主子。等蛮蛮病愈后,如何措置这只小妖?”
那声轻叹再不复闻,倒是闻晓晓莞尔一笑。
俄然,它有些悔怨,当初,如何不挑选轰轰烈烈的抵挡呢?
她招手将它揣进怀里,四九,偶然也挺敬爱的。
顾长衣披着一头乌发,白衣翩然的站在门口,微微点头,“早!”
只要被议论的玳瑁泪眼汪汪,他们刚才议论的,是它吧?
食盒分属釉里红,上面绘有灼灼丁香,古香古韵,非常高雅。
暖暖的晨光撒进闻晓晓的寝室,她昨晚一夜好梦,到现在还没有醒。
她疾手摸向床头,拿起那本褴褛不堪的小册子,翻开首页,低声逐字念出,“临、兵、斗、者、皆、阵、列,诛、邪。”
这声轻叹令闻晓晓顿时复苏,她伸手捏向眉心,纵使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异响。
蜃也沉默不语,如果没有需求,他能够好久都不出声。
“唉---。”
本来,它不止要顺服,还要被压榨。而压榨完了,它乃至都不能决定本身的运气。
陆离头也不回,懒懒的叮咛刚上车的蜃,“每日取它半盏血给蛮蛮,骨伤几日便可无恙。”
睡眼惺忪的展开眼,闻晓晓就看到四九那张浑似狐狸的脸。
刚才,是谁在她耳边感喟?
闻晓晓洗漱一番后领着四九下楼,刚推开前厅的玻璃门,就看到半步居也翻开了店门。
四九傻傻的蹲在床头,歪着头看着她笑,“呜~~汪~~!”
这味道压得玳瑁几乎没法呼吸,它熟谙这个味道,那是久违了好久,大海特有的味道。
...
那是枚玻璃珠似的东西,却又不像玻璃那般透亮,说不出是甚么材质。
难怪前次她念的真言不见效呢,想必是仓猝间抄错了字,将“阵”字的耳朵给抄掉了。
“随你欢畅。”陆离不再吭声,专注的开车,不知蛮蛮究竟被伤成了甚么样。
嗯,明天的凌晨,格外温馨。
脉脉的清风将楼下的风铃声卷至室内,“叮铃铛啷,叮铃铛啷。”
走得近了,闻晓晓这才看清,他手里拎的是个精美的双层食盒。
它通体靛蓝,被一根红绳系着,上面绘有简朴而反复的波浪斑纹。层层圈圈,仿佛写满了汗青的沧桑。
倒是四九偷偷溜了出去,它跳上床头,甩着洁白的尾巴,一下下砸到闻晓晓的脸上,直到将她砸醒。
“这是甚么?”从四九嘴里取下阿谁小玩意,闻晓晓细心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