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见事已至此，早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把金锁为求□□并巫蛊一事讲了一遍，又唯恐惹火烧身，赶紧辩白道：“婆子也并没那些下三滥的药，不过是金锁求的紧，她娘又同我是老街坊了，我怕今后相互见面欠都雅，就胡乱拿了些话哄她――也不过是为脱身起见，并没端的要给她药。就是她手里的那假人儿，也不过是乱来人的物件儿罢了。老爷蜜斯都是明白人，晓得那当不得真的。”

夏春朝冷眼打量，见她粉面熟春，双眸含波，就知有些不好，暗叹了一口气，并不言语。

夏东兴听闻家门里出了如许淫邪的家婢，早已气的口不能言，神采更加阴沉。

夏春朝笑盈盈道：“就是这个话。”一言落地，当即叮咛管家媳妇领了人往上房里去搜。

珠儿看了那陶氏一眼，见她躲在大堂一角，畏畏缩缩，便转向夏春朝耳畔低语了几句。夏春朝甚是惊奇，看着她低低问道：“此事可当真？”珠儿点头道：“是这婆娘说的，该是不假。”夏春朝微微点头，转而向夏东兴道：“爹，嫂子自来我们家这些年，人虽胡涂些，以往也并没甚么大的错误。现在这等，想必是被人调拨的。”

夏春朝目睹闹得不成模样，先叮咛几个仆妇上来，将王丢儿搀扶回房，用热汤灌醒。

夏恭言两眼望天，木木怔怔，只做不见。

夏恭言同她正在如胶似漆的时候，目睹这爱妾哭的梨花带雨，内心如何不疼？但他夙来害怕严父，现在夏东兴正在厨子上，当着父亲面前，就是这才收的侍妾也就不敢庇护，只装聋作哑。

金锁面有得色，向上笑道：“女人刚才的话还算数儿么？我也不敢望老爷蜜斯的不是，只是丫头虽贱，被如许冤枉了也要个说法。”

她这一言落地，旁人也都还罢了，那金锁早已变了色彩，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夏恭言。

夏春朝闻言，秀眉微蹙。

夏春朝微微嘲笑，道：“你也不必焦急，还剩个处所呢。”言罢，便向来人道：“再到大爷的书房去，好好的搜上一搜。那枕头边、席子底下，特别不要漏了。”

那金锁还做着二奶奶的好梦，谁知竟遭此□□，当真如一桶冰水自头顶倾下。虽看陶氏在旁站着，料知东窗事发，内心还存着一线幸运，和身扑倒在阶下，扯着夏恭言的裤子，又泣又诉道：“大爷，你不要听信这等三姑六婆的挑衅口舌，我是至心实意来服侍大爷的！奴不敢求名分，只求大爷救奴一条性命。留奴这条烂命在，往前任凭给大爷做牛做马都使得！”

金锁听了这话，心中惴惴不安，面上倒兀自强撑着道：“搜就搜，人正不怕影子斜，我还怕甚么？”

夏春朝令人先扶了老父坐下，又命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人媳妇将金锁拽开，拉到一边，呵叱道：“你随你们奶奶嫁过来，也丰年初了，算这家里的白叟了。当着一家子主子面前，如许撒泼大闹，成甚么模样？！昔日里的端方体统，都丢给狗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