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是飞在半空，从上而下俯瞰。本来一望无尽的震兑秘境，现在就如一座白茫海面上的小岛。一个十字状的，缓缓在动的岛屿。

恍忽中，那看不逼真的活物似是发觉到甚么，隔着茫茫白雾微微动了下。

“我知。人类并非人间天道独一的宠儿。”何必抬眼看着云蔚，面上神采稳定，眼中有迷惑，另有些许欣然：“人类，妖兽，魔道。另有传说飞升以后的异天下，那边或许有更多我们知而不熟，亦或连见都未见过的生物。”

他眉心的红痣从出世便有。光彩殷红，微微凸出。和普通的胎记分歧，这红痣也非平常肉痣。小而圆的一颗，稍稍凸出来一点，只是色彩有些素净分歧。触及，是与何必脑门其他肌肤一样的手感。小何必曾对着镜子挠了半天，挠出血丝来，既没挠掉这小小一点，也未曾留下其他印记。

“师父见我班驳半身未曾惊奇，见我直接吞吃灵宝也未曾惊惧。见我受伤，神采才稍有动容。师父之心，令徒儿……也忍不住要以诚相待了。”云蔚颠着掌心灵气团玩耍，左手伸向何必：“师父，闭上眼。”

“那只胖鸟别的不会，掐尖猎奇撩尾巴倒是一流。”云蔚走到何必身边，伸手拉着云蔚的手腕，从怀中取出药膏来，谨慎给对方擦上。

何必只觉眼皮前微微一黯，继而感遭到无数藐小亮光充盈在面前。他不由“睁”了下眼。这一眼差点让他呼喊出声。

高个子的云蔚伸手揪住夏无月，要往对方包子脸上糊些甚么。堂堂元婴大能，一脸纠结被人摁住脖子，双手拍打挣扎。

无数圆形如卵似的东西悬浮着，相互之间或有黏连，或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变成两个半圆。更有的，是两颗完整的圆卵相互间只剩下小小一尾，已分离得差未几。

云蔚轻笑一声，掌心五行灵气本来各自绕在一根手指上，跟着云蔚轻笑合掌再摊开，五行灵气被捏成一团，或者说，被淬成一团整球。色彩也变得浅淡起来。

他闭眼的时候，秘境中暴风骤起，吹动空中浮云，遮了空中太阳。

白玉指尖，粉色指甲不长不短。行动轻柔得很，云蔚细心地在何必手腕上擦好药膏。绕了半边，拉着何必左手：“师父，先前你我都有所坦白，此时亦无别人，更处在秘境当中。”云蔚滑头一笑：“正合适说点甚么，做点甚么。”

“你们……”何必游移道，夏无月一扭头，肥嘟嘟的脸被推得有些变形，他口齿不清开口：“你――”

何必印象中的说话，是开诚布公，是一群人围坐一堆，神情严厉。

云蔚轻声道，手指微微曲折，五行灵气缓缓在他掌心集合。一会儿，五彩灵气聚成一条色采素净斑斓的长条，一忽儿，长条如活了普通，昂起花色头颅缓缓飞起，再化作五道霞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