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舟景直起家,向身后的人表示了两下,身后的助理眼力见实足,上前恭敬的接过伞。
刘海贴住脸,她眨了眨眼,抬手移开湿发,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潋滟的黑眸。
“季夏,你可真能忍,为了给你父亲赔罪,甘心在我身边当一条狗,都不抵挡一下的。”
他站了起来,朝蹲着的季夏伸出苗条白净的手,身形矗立,嘴角勾着淡笑,“哥哥先拉你起来好不好?”
季夏没在贺宅见过面前的男人。
贺舟景顿了下,随即松开手,似没想到她如此顺从。
“嗯。”
只见他屈膝蹲下,撑着伞,伞面倾斜着向她,将她身子完整挡在雨伞之下。
嘴里还叼着根吸了半截的烟,烟头在暗淡的天气中格外猩红,溢着白烟,恍惚了男人五官的表面。
夏雨又急又猛,几近一刹时她满身湿透。
贺舟景嗯了声,稍稍阔别她,“我身上有烟味,估计她也闻不得,你过来给她打着。”
因为蹲了太久,季夏的双腿早就麻痹。刚站起来,她顿时重心不稳,径直朝男人怀里扑去。
而后似感觉女孩呆愣愣盯着他看的行动些许傻气,眼眸微弯了下。
内心不免委曲,眼中刹时含泪。
季夏愣然,抬眼看去。
固然外界不知他长相,却仍然仰仗气力成了南城最想嫁的男人。
季夏垂下头,雨和泪交杂着往下掉,连同她怠倦不堪的心。
同时,食指略弯,悄悄抬起女孩的下巴,筹办检察她伤口环境。
“无碍。”贺舟景似笑,含着一丝放纵。
季夏眼眶有些红,她干脆低下头,尽力让本身忽视这些暴虐的话。
天下之大,但已没了她容身之处。
楼上的贺之纪看着女孩决然的背影,满脸阴翳。
只是缓缓挺直了背脊。
前面的助理冷静移开视野。
季夏下认识点点头,小手抬了抬,然后,一点点将手放入他掌心中。
“嗯?”
季宏文出事,季家没了主心骨,一时被贺家打压,季夏养母陈芝顿时走投无路,上门讨情,却连门槛都进不了。
季夏垂着眼,黑顺的长发湿哒哒的,贴着后背,惨白细嫩的小脸上挂着宽裕。
她刚想要换个姿式,一双皮鞋蓦地映入视线。
随后,烟头抵在季夏身后的墙壁上,猩红刹时消逝。
分歧于贺家的其别人,贺舟景真算得上天之宠儿,幼年有为。十七岁开端不靠贺家,自主创业,建立游戏公司,短短几年,身价上亿。
一时候,两人都没说话。
在看到轮椅上的姣美少年时,她硬生生将泪憋了归去,乖顺站好。
雨停,四周静。静得她只听到了他那句漫不经心却充满安然感的话。
雨水打在伤口上,疼得她眼泪直流。
受伤是常有的事。
他把烟灭了。
同时,头顶上方没了雨。
两年了,贺之纪的说辞她烂熟于心……
更不幸的是,南城贺家三代从商,贺家二少倒是从政,可谓是吵嘴通吃。季家小门小户底子获咎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