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柏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匣子上。“这是你大弟，二弟的束脩，现在一并给你吧。”

“你三叔父在内里养了个女人。”曹氏的眉眼间尽是笑意。

何欢心知，何柏海这是在警告她见好就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过他身后的山川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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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略一沉吟，低声叮咛曹氏：“这事临时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曹姨娘两眼放光，欢畅地说：“你的意义，那十两银子全都归我？”

何欢微微蹙眉。三房一贯都是何柏海做主，如果他想纳妾，一顶小轿抬进门就是，底子不消偷偷摸摸。“你说得详细些。”她模糊感觉不对劲。

何欢站起家，右手按住了小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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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抬起眼睑看了看小匣子。以她的目测，内里顶多就是一二百两。她点头道：“不瞒三叔父，家里确切过不下去了，但是与二妹说亲的但是陵城吕家，二妹的嫁奁千万动不得，不然她在婆家必然会被公婆看轻。我是长姐，不能误了二妹的毕生幸运。”

何柏海神采一窒，深深看了何欢一眼，神情不自发严厉了几分。

青桐带着何欢回到花厅，就见桌上的两碟糕点已经少了一大半，不由地抬眼看了看曹氏。

曹氏面子挂不住，不悦地说：“看甚么看，还不快去拿些生果过来。”见青桐低头退下，她又对何欢说：“我没有全吃完，给你留了一半。”

“老爷，你干吗把东西都取下来？”邹氏晓得，那两幅画是丈夫的心头好，别说是她，就是他们的宝贝儿子，也不敢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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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如许。”何欢笑了笑，转头朝另一幅画看去。

“三叔父，您疼惜侄女，侄女心中明白，但是我决不能拿二妹的嫁奁。”何欢和顺地点头，一脸难堪，再次把目光落在了山川画之上。细心打量，印章的图案，位置与沈家那幅画一模一样。

何欢见她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悄悄感喟。二十多年前，何家新建了现在的老宅。四进的大宅院，外加一个大花圃。当时候沈经纶尚在都城，何家在蓟州也算“独一份”。短短二十年的时候，花圃没了，四进宅院变成了三进。时至本日，不要说补葺屋子，温饱也成了大题目。

“假货竟然画得这么好？”何欢震惊地睁大眼睛。趁何柏海不备，她快速绕过桌子，细心辨认书画的笔迹，的确与她在沈家所见一模一样。她伸手，作势碰触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