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手中的豆腐“噗”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急欲上前问清楚,百姓已经炸开了锅,眨眼间就把那人团团围住了,七嘴八舌诘问详情。
曹氏吓得赶快躲避他的目光,站到了陶氏身后。幸亏何欢和陶氏都挂念着谢三。没有重视到他们的小行动。
何欢很想为谢三做些甚么,思来想去她带着周副将去找出过洋的老船工。这些船工的家人大半在十年前死在了海上。他们因为大哥体弱,这才躲过一劫。虽说他们最恨的人是海上的贼寇,但雇佣他们的是林何两家,天然不会给何欢好神采。
何欢回到松洲城住处的第三天,周副将来了,把他们送去蓟州与陶氏等人汇合。她听到周副将叮咛林捕头,务必必然要庇护好他们,特别是她。
周副将不过敲了四五下,大门翻开了。曹氏看了看他,又看看他身后,急问:“谢三爷呢?”
何欢看到周副将眼中的忧愁,反过来安抚了他几句。
不知过了多久,曹氏实在受不了炙人的压抑氛围,她大步走到廊下,一把夺过信封,回身交给陶氏,大声说:“大太太,你看看,上面到底写甚么了。”
“找了。”兵士哽咽着点头,“统统人一起找了三天,不管是三爷、沈大爷,还是林捕头,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掌舵的船工说,这个时节风大浪急,也许是被波浪……”
“不是,不是。”何靖一下涨红了脸,急得抓耳挠腮。之前他总感觉大姐笑起来的时候,就连眼睛都在笑,他看着就感觉很高兴,可现在,她看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但她的眼睛不会笑了。
周副将带着她的手札走了,何欢狠狠睡了一整天,醒来后就像没事人一样,问了何靖的功课,又帮着陶氏、曹氏做家务。
不待陶氏翻开信封,何欢从她手中抢过信封,塞给周副将,一字一句说:“他承诺过我,他会兑现承诺的。等他返来,你让他亲手把这封信交给我。”
何欢认得,那是谢三的笔迹。她不敢往下看,但那些字还是一个一个映入她的视线:如果我没有亲手把这封信交给你,就是没能兑现对你的承诺,以是你也不必实施你的信誉。
何欢只当没听到这话,回身折回灶台前面,眼睛盯着熊熊燃烧的炉火,眼眶渐渐红了。
周副将何尝不但愿谢三活着,可他如果活着,必定早就与雄师队汇合。他不忍对何欢说出这话,只是无言地看她。
周副将没有答复,只是超出曹氏的肩膀朝院内看去,何欢正站在房前看着他。他双手握拳,一步步走向何欢,从怀中拿出一封厚厚的手札,双手递给何欢。
何靖走在何欢身边,仰着头看她。大师全都再三叮咛他,不要在大姐面前提起谢三爷,可他总感觉,大伙儿全都谨慎翼翼,大姐反倒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