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立顿时前熊声反复,“我兄,兄长说,先生,勿,勿……”
再过三天就是三月十五,三年一轮的春闱第一天。
兄弟俩对视一眼,立马就跟着老先生从侧门出来了。
都城道旁的花草争奇斗艳,竟相绽放,鸟雀和鸣,同赋乐章。
等了好久,光阴仿佛呆滞般静止。
“嗯,如何来这么晚啊,本年的贡生比往年的多,你俩只能共用最顶上的那间房了,你们既然是亲兄弟,想必也不会介怀,介怀也没用,这是钥匙。”
“得得得,如果贡生就随我出来,不是贡生从速走。”老先生不耐烦地摆摆手表示不想听,回身就走。
恍然间,时矜脱口而出:“斐林洪山震龙声。”
“墨十三老先生?师祖!”时矜不肯定道。
“终究肯说了吗?还觉得来岁你才会松口呢。”容景放缓了声音,像哄幼儿般耐烦。
真不知该作何设法,本觉得这三天终究能够和容景分房睡,成果竟然没房间了!
归去再跟他算账……
“走。”
不出所料,此届春闱仍由宣王主持,前几届的春闱广受贡生好评,为此甚得圣上嘉奖,民气推许。
有人走过来,容景拍拍时矜的肩膀。
难不成容景已经在庙堂里安插了暗桩?那她还担忧个甚么……
“这个楼是宿眠楼,专供贡生歇息,浣洗,用饭等,北边的那是砚书楼,内有藏书万册,书房三百间,作为复习之所,西边的那栋是言津楼,作为抒发己见,博采群长之地。”
从侧门出去,就被一大片柏树林吸住目光,正值柏树换叶之季,浓绿色的老针叶落了一地,嫩黄色的新芽儿冒头而出,一走出来,柏树独占的醇厚香气使得身心镇静。
呢喃般说道:“临天墨波浪澎湃。”
“如何,此人有甚么来头吗?”时矜抬高声音问道。
只听容景不紧不慢的回道:“斐州人氏。”
时矜没回他,还是低着脑袋,像是在生闷气普通。
老先生也没逗留的意义,直接带着他俩去了东边的那栋楼的第一层,有很多贡生上高低下,大多都会对他俩投来看望的目光,出来后老先生翻开了最左边的一间房门。
从五湖四海赶来的贡生们都已经在官立的庙堂安设下来,能住进庙堂的人都是各地的人中俊才,莫不怀着满腹的抱负但愿能一举中第,在庙堂之高一展大志雄图。
“当然是娘子比较合适嘛。”哥哥略带调侃。
走出柏树林,三栋数十丈的修建各自虎踞一方,小巧屋檐,勾心斗角,三龙鼎立,气势雄浑澎湃。
最后,时矜微不成闻的点点头。
“兄,兄长,如何,进,进……”弟弟貌似是个结巴,仿佛在用阳寿吐出每一个字语。
雪封般的旧事,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