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吃完,用男巾擦了擦嘴,淡淡道,“我看是弊端犯了,得治!”说着将筷子“啪”一声拍在桌上,神采突然沉下,“容允!”
声到尾处,但见一身紫袍云纹的王爷长身玉立,负手而来。他头束紫玉王冠,断眉英挺。面修得整齐,不再像养病期间常常胡子拉茬。
甚么苦大仇深是一碗五色糯米饭处理不了的?一碗不可,那就再来一碗。容允吃完一碗,公然意犹未尽,又板着脸让珍珠去再盛一碗。但觉甘香回甜,入口软糯,好吃得……他嘴一撇,哭了,嘴里还包着糯米饭呢,说话含混不清,“呜呜呜……我要杀光他们!呜呜呜呜……我吃了
容允眼都没抬,气鼓鼓埋头吃。
王爷的声音非常峻厉,“容允,刚才你说要屠谁的城?”
王爷边吃着,边问朱渔,“这孩子犯甚么弊端了?不是每天吵着要吃五色糯米饭么?如何吃得这副皱头巴脑的模样?”
我去,甚么玩意儿叫屠城?到底屠哪个城啊?朱渔这么想着的时候,便听到王爷大人先声夺人,雄浑音质透着军中特有的粗暴,“容允,你要屠哪个城!你有本领屠哪个城?”
他看起来比迎亲时更加风采逼人,少了几分风尘劈面的蕉萃和焦炙,多了几分大病初愈后的温润如玉。
糯米饭要上山去学好武功,等我学好了,我再来屠城!呜呜呜……我要屠城!”
容允吓着了,忍了好久的眼泪哗啦啦从眼眶里落下,“荆,荆北城……呜呜呜……那些人都坏,都坏……”
婢女们将王爷和福央总管迎进屋来,朱渔筹措着给两人也盛了糯米饭。
筷子拍桌的声音吓得容允抖一抖,糯米饭一半在嘴边,一半在筷尖,僵在那边不敢动。
她从速让珍珠给本身也盛了一碗,尝一口,蹙着眉,“味道挺对的呀,容哥儿,是不是分歧你口味,你感觉不好吃?”
“……”王爷怄个半死,搞了半天,这小子要屠他的城啊!他倒要好好听听,这小子为甚么要屠他的城。
容允哭着将那口糯米饭全咽下喉去,嘤嘤道,“我公主姐姐那么好,他们还满城满巷骂我公主姐姐,呜呜呜……骂得可刺耳可刺耳……”
朱渔明白了,容哥儿这是在心疼她呢。她能设想,荆北城的老百姓是如何在官方编排她这不洁的公主。王爷听到这,神采终究和缓下来,但声音还是峻厉,“男人说话就要言出必行!你十七岁了,本王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是西凌大将军。本王来问你,你要屠城,你要封堵漫天谎言,你拿甚么殛毙?你拿甚么战役?你又凭甚么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朱渔和王爷互视一眼,没忍住笑。
容允抬起脸,双目红了一圈,“好吃,谁说不好吃了?呜呜呜……再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