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太后抓住刘肇的手，“哀家是至心喜好你，爱着你，护着你……还记得你受了惊吓，躲在哀家的怀里，哀家给你擦着脸上的泪珠，你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哀家，哀家当时的心都要化了……当时哀家就下定决计此生必然要庇护好你……等你大了，哀家费经心机让你成为太子，让你继位，帮你打理朝政……但是哀家错就错在对你的娘舅们过分放纵……哀家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啊……是哀家将窦氏一族奉上了死路。”

太后在身后说道：“是哀家设想害了你的亲生母亲梁朱紫，是哀家将你抢了过来做我的皇儿。可这些年哀家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到半夜非常，哀家总会从恶梦中惊醒。哀家老是梦见梁朱紫满头满脸的鲜血，她掐着我的脖子，掐的我喘不过气。她撕扯着哀家的头发，她哭着喊着让哀家还她的儿子，她不时候刻来折磨着哀家，这些年哀家过的战战兢兢……”太后的声音充满惊惧，看着本身的双手，“我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血……他们一个个都来向哀家哭诉……哀家一闭上眼睛，这些人便哭哭啼啼，没完没了……”

动静以最快的速率传遍了全部洛阳，大家奖饰，窦氏一除，大快民气。

“母后”刘肇看着太后，眼泪唰唰的掉了下来，“母后，您不要说了，您放心今后儿子还会和之前一样孝敬您，您还是儿子的母后。”

刘肇已然到了该亲政的春秋，她内心明白，再不及时退出，或许会给日渐强大的窦氏外戚带来祸端。

蔡伦仓猝说道：“太后，您就别去了，这固然已开春，但早上气候凉，轻易受寒，您身材刚好……”

太后笑着点头，伸脱手来想要搀他，刘肇顺势起来坐在一边，握住太后伸过来的手。

刘肇听她话里的意义是对他有所痛恨，跪在床前说道：“母后，儿子已经给过娘舅们很多次机遇，但是他们……”

太后冲他微浅笑着，用衰弱的声音说道：“天子，故意了。”

长乐宫中的太后自从身材欠佳后，便垂垂减少了临朝听政的次数，直到几近不再过问朝政。除了她那几个稍显张狂的兄弟外，她倒是再无甚么担忧。

刘肇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母后，您感受如何？您吓死儿子了。”

“母后，不要说了。”

蔡伦内心明镜似的，但刘肇提早叮咛过宫里的人，谁都不能让太后晓得这件事，怕太后一时受不了。

即便有一日，他得知本身的出身，念及本身抚养了他那么多年，念及她是至心真意对他好，刘肇也不至于会对她及她娘家人做绝，为了这个，她只能还政给他。

刘肇松开太后的手，转过身去，手指紧紧握成拳头……

一想起本身的出身，刘肇的心中便如炸雷般惊起，一声声响彻在心中，好似在提示本身那冤死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