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朝她伸了出来,皮肤上尽是风尘泥土,手臂肥胖,指尖都嵌着沧桑。
好好活着,好好珍惜。
他还是淡然,还是安闲,并没有将这些不实在际的小道八卦放在心上。
“这个鼻子太宽,嘴唇太厚。”
这一句便是永诀。
“没啊,还剩一个。”
“枕棠哥,”慕容静哭笑不得,真不晓得这些人都如何获咎顾枕棠了,“你这是在为我解除夫婿人选吗?”
淡定安闲如顾枕棠,竟然也会有呈现近似于被踩到尾巴的感受的一天。
“可你这不都给我解除完了吗,这让我如何选啊?”
自从当上武林盟主后,交友的人多了,热情给他做媒的人也多了。本年他已二十又四,一表人才,脾气沉稳,表里兼备,不管是边幅还是脾气都无可抉剔,再加上又是武林白道的魁首,武功高深,成绩不凡,口碑不错,是江湖各大门派世家长辈心目中佳婿的不二人选。
郑启宵收下了毒酒。
照出她内心一片坦开阔荡,安静无澜。
刹时危急感就来了。
“静……保……重……”
没有爱恋,没有绝望,没有仇恨,没有痛恨。
她缓缓道:“启宵哥,你还记得吗?之前慕容府劈面有一家陈记包子铺,小时候我很喜好吃他们家的包子,常常大早上瞒着爹溜出去买来吃。厥后我也拉着你一起去买,听你说好吃,我真的很高兴……现在陈记包子铺已经不在那边了,慕容府被烧了后,陈叔就把铺子移到了城西,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呢。”
“透露心迹啊二缺!”顾珩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受,“难不成你要等小静被做媒提亲的给领走了你才对劲啊!”
说着,她唇角微扬,漾起一抹含笑,轻声道:“这世上并不是缺了谁就会止步不前,豪杰死了后还会有其他青史留名者,奸邪灭了后仍会呈现其他恶贯充斥者。”
她不在乎男人的毫无回应,而是像在与故交闲谈普通,独自浅笑着持续道:“说实话,刚开端的时候我和枕棠哥都吃了很多苦头呢,真是不能小瞧了你这几年的人脉,你的那帮红颜知己一哭二闹就差三吊颈了,没少给我们找费事。本相就摆在面前,但她们都不肯意信赖。”
连络这两则流言,便能够获得一个喜闻乐见的大八卦——顾枕棠倾慕慕容静,慕容埋头系郑启宵,郑启宵疯疯颠癫存亡不明,真是一出流水成心落花无情的好戏。
无大悲大喜,她已将这段仇恨完整放下。
路途遥遥,黑夜漫漫。
顾枕棠蹙起了眉头。的确,帮他做媒的人很多,给慕容静提亲的也很多,媒人送来的公子哥的画像都堆得和小山一样高,偶尔得闲的时候慕容静还会坐在桌子上看一看打发时候。
慕容静看向身边那人,稍稍歪着头道:“实在当爹爹奉告我本相时,我最后也是不肯信赖的。在我看来,杀人放火的都是恶人,而恶人应当是那些凶神恶煞之辈,和你底子挂不中计。我也是厥后才晓得,是我当时对善恶分别的体例太老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