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大师有目共睹，你乃至还胆小妄为地将我几次摁在水中。”

但是裴晏端只是低眉敛目，并不与她对视。

大周朝即便民风再开放，也容不得布衣之女肆意欺辱贵室。

但是裴昭霖自顾自斟酒，压根没给他任何眼神。

或许是发觉到氛围有些不对劲，裴昭霖瞥了他一眼问道：“你熟谙她？”

对于自家女儿，他当然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柳林峰阴阳怪气：“老臣独一的女儿就是被这贱婢所伤，也不晓得端王府是如何教出的这等蛮横女子，现在她又奉养安梁王，迟早是祸害！”

毕竟等天子身后，不管谁是储君，都必然会拉拢丞相府，到时候柳如雪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妃，乃至能够会成为国母。

“你……你休要顾摆布而言他！并且你有甚么证据吗？手札安在？”

跟着马车缓缓从长安街驶入宫门，面对那熟谙的红墙绿瓦，她内心缓缓生出无穷悲惨来。

要对抗相府，的确是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

余青青仍然云淡风轻，仿佛真的只是当他陌生人。

就算是另有遗留，她一个贱婢又是通过甚么干系得到手！

现在还是没甚么两样，大师都作壁上观，隔岸观火。

“谨慎别被人家一箭误射。”

再者说，裴晏端必定不会为了这个贱女人孤负于她。

走神间一行人很快到达春猎场。

柳如雪大惊，她喃喃自语道：“不是的……不成能。”

三言两语就能让柳如雪脱身。

余青青看不出半分严峻，就算这兔崽子告状也没用。

“柳林峰，你女儿当真是好大胆量，的确有辱门楣。”

铜镜里的少女一双杏眼毫无波澜，乌木长发被一根碧玉簪子半挽起。

是以现下也就只能将锋芒对准余青青，就当是杀下端王和裴昭霖的锐气。

目光所及之处，有人沉默，也有人嗫嚅着低语。

翌日，余青青早早打扮筹办伴同入宫。

大周朝讲究文武兼备，而春猎风俗已久，各家女子也能参与，乃至有博得头彩者可嫁皇室的说法，哪怕是为了遇见心上人，柳如雪也必然会去。

但天子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现在却带着冷意。

“乃至是几次多次，若不是端王赶来及时，恐怕柳蜜斯性命休矣。”

此话一出，柳如雪完全面色如灰，她有些惊惧地跪倒在地。

即便她余家尚在，也不过是最卑贱的贩子罢了。

如果要讲究尊卑贵贱，余青青确切不如她。

“嫡庶尊卑贵贱之分，乃祖宗遗制，余青青罪可当诛！”

但是余青青却并没有涓滴镇静或是惊骇之色，她只是看向那几个出声歪曲的公子哥说：“原觉得诸位都是腐败朴重之人，竟也不过尔尔。”

“依我看呐，这余氏孤女要遭殃，安梁王多么冷血残暴，底子不会为她一个布衣说话。”

口口声声为国为民的那群人，现在倒是闭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