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匕首缓缓剐蹭着裴晏端的脖颈,像是随时都能让他丧命。
她看上客岁事并不大,说话时也相称懒惰不端庄,一看便是毛都未长齐的黄毛丫头。
“……本来你打的就是这类主张啊。”
眼看着红衣女子肝火值已经达到颠峰,很快就要脱手之际,恰好那裴晏端也不晓得是吃错了甚么药,俄然就眼眸阴鹫地看向余青青。
世人皆诽谤,而她自辨之。
阿音抬眸看向那面貌清冷的少女。
黑夜中冷风吼怒,无数守在暗处的暗卫们冷不丁便闻声了这句话。
究竟谁是真正的大奸臣已经无所谓了,现在国乱民怨四起,皇室内部也内哄不休,乃至连天子都被端王囚禁,大家都晓得要有一场大乱。
“余青青,你还要帮他吗?”
她不过微微用力罢了,男人纤细脖颈便呈现红色血丝。
他们自小都被按梁王府教诲一件事:有恩必报。
她畴前非常讨厌裴昭霖,但现在却感觉黑心莲起码比很多人都要光亮磊落。
如果将军府举兵攻打而来,加上其他权势,在这京都之地,一百精锐底子不能对抗数十万雄师。
她一边察看着阿音身上气味颠簸,一边试图勾引她暴露马脚,好叫成渊一箭射之。
他总算晓得为甚么余女人对于殿下而言会是阿谁例外。
“你是不是已经跟那裴晏端行了肮脏之事?”
成渊微微红了眼睛,他向来沉默寡言,现在更是不晓得说甚么好。
“哦,若我说不肯意呢?”
“你们如果现在就杀了余青青,我会承诺给你们主子留一条性命,说到做到,以南燕神明为见证赌咒。”
阿音从裴晏端身后暴露头来。
余青青唇红齿白的一张脸,提及话来却格外会气人。
浮图塔内一派沉寂,加上阿音特地用了内息传声,她那锋利刺耳的笑声很快便传遍了全部浮图塔。
但阿音没想到塔中那群人的设法会如此不谋而合。
“不但如此,固然裴晏端现在身中死毒,但只要你情愿,冥王大人也会给他解药,放他一条活路。”
“——我们是来跟他并肩而战的。”
这就叫教唆诽谤之计,归正他们必定不会让裴昭霖死去。
但出乎料想的是,高塔之上那些暗卫们神情并不慌乱或是惊骇,神采如常非常安静,像是早就做好了赴死筹办。
“……看来安梁王裴昭霖公然名不虚传,都说他手腕狠辣善于勾惹民气,你们本来看模样就是死士罢了,乃至被洗脑到这类地步。”
端王怒不成遏,恰好现在是别人身下囚,只能仇恨不甘地看着她。
至于余青青呢,她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啊余青青,本来还真是本王看错了你,你竟然也会有叛变本王投敌的一天。”
“妖女休要妖言惑众!”
“但他现在已经深切冥王大人的阵法,就算得高人互助临时拖得了一时又如何?裴昭霖还是会死在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