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熟谙的声线,凌毓转头看去,那谷中走出之人身带三把刀,极有辨识度,恰是李长安。
“呵……云庭真人……云庭真人……”钟兴闻言嘲笑,又怔了怔,如同抓住了拯救稻草般面前一亮,抬头大喊道:“请真人现身!”
“这李长安倒来得及时,他若晚来一步,那凌毓只怕也要交代在此。”
他面色灰败,却不是受甚么药效影响,而是当真吐出了埋没在内心的实在设法。
飞流宗弟子神采一沉,就连人群中有其他归真道的宗门中也有人喊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少年,说得痛快话,可敢做痛快事么!你既瞧不起归真道,但飞流宗随便使些手腕让那柳浩害死同门,叛逃敌阵,你还不是只能放他好端端分开!”
“天然是你不敷格。”李长安淡淡的声声响起,倒是说出了凌毓没能说出的话。
钟兴一喊,顿时望仙台周遭统统人目光都凝集过来。
飞流宗那几个弟子脸上也略有担忧,待真人脱手惩戒,他们便将柳浩丢出来顶罪。
飞流宗弟子哈哈大笑:“这位道友说得没错,就算柳浩在你面前引颈就戮,你还敢脱手不成?”
“请云庭真人脱手!”钟兴再度高喊,但仍没产生半点异状,望仙台下鸦雀无声,死寂得让人绝望。
李长安不言不语,向飞流宗一行人走去,黑沉沉未开锋的刀刃拖地,泥土翻卷,带出一道深沟。
“更休提临出阵那一步更是凶恶万分,纵使谨慎万分也轻易受伤,何况心神慌乱!”
李长安皱了皱眉,起家回望,便见柳浩躲在飞流宗几人身后,又昂首看凌毓神情失落,朗声道:“凌兄,下来再从长计议!”。
凌毓咬咬牙,“没想柳浩竟早已投奔飞流宗,多数是被姒飞臣拉拢了,我们来此之前便被他下了沸血散,游师弟受药效影响,在那护道石人阵中强撑,不支之下被真元反噬震断了心脉。”
只是四周却毫无反应,反而因为钟兴闹出的动静吸引了几近统统人的重视,让此处鸦雀无声。
凌毓看着那毫无神采的脸,只觉手心发痒,一扬手,又生生止住,压抑肝火道:“你说师尊有失公允,但我虽为亲传,修的又何尝不是紫庭心经!”
但李长安在原地站了一会,便抽出背后玄铁大刀。
“这李长安就是南宁王麾下来择道种的散修当中压阵之人,名列三十名有望成为道种之人内,但听闻乃至有几位蕴灵的师兄都没被列入,他修为如此寒微,凭的甚么?”
他神采有些古怪,凌毓低喝一声:“钟师弟,死守道心!”说着掐脱手诀,口中念诵埋头咒。
钟兴一怔,哑口无言。
凌毓神采乌青,钟兴资质不敷,心性也一贯有些自大而过于自负,这是师尊昔日暗里提及,他又如何与此时的钟兴说,如何与他解释,他能听进半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