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飞章面色难堪，“本官是受了小人勾引。”他眼带杀意地看来徐瑞言一眼，又对李长安道：“但本官并未莽撞行事，只欲先搜索一番再做结论，如有获咎，望中间包涵……”

在这节骨眼上，他苏飞章获咎了与南宁王干系至深的李长安，能够预感的，只怕家属中除了父亲以外，其他人不但不会想着救他，乃至恨不得与他抛清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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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甚么？”苏飞章冷冷道。

李长安道：“他骗你是他的事，我和你的事还没完。”

房中，李长安将穆藏锋购得的上好宣纸用客店中的金丝楠木镇纸压好，迷惑问道，早上穆藏锋分开时，他开初是这么猜的，没想当真如此。

通关文牒是越地的制式没错，那么这印记就只要能够是出自越王之手。

见屋里乱成一团的模样，苏飞章暗叹一声时运不佳，摆布人都已获咎，只能亡羊补牢了。他强自平埋头神，“鄙人苏飞章，家父是苏耒，不知中间的身份……”

“谁给你说话的胆量了。”苏飞章冷冷说道，走向徐瑞言，徐瑞言却笑得更大声：“说了一辈子谎话，到现在终是说了几句随心所欲的了，痛快――”

他的大好出息，父亲对他带领这自家这一脉在苏家出人头地的希冀，都化作了泡影。

“若说这是剑路，倒能够了解。”李长安如有所思。

但现在他却没法忽视，李长安帮南宁王坐上了世子之位，乃至能说是他培养了下任越王。现在的越王大哥体衰，越地众世家门阀固然明面上不敢说诛心之言，但也晓得越王光阴不久，南宁王马上就要即位。南宁王与本来的世子殿下夺嫡之时，这些中心以外的世家门阀因为间隔之故得以制止站队，但现在情势已然明朗，再不站队未免就有些高傲了。

堆栈小二肩上搭着汗巾，把铜壶放在拐角，蹬蹬蹬到天字七号房前，“几位，这是在做甚么？”

徐瑞言目眦欲裂，喉咙里收回野兽濒死般的嚎叫，竟一下摆脱了官差的节制，跌坐一旁，看着本身断了的指头，随即抱着右手哭泣恸哭起来。

苏飞章偷偷擦了擦额上盗汗。

“出去！”神采煞白的苏飞章对小二厉喝一声。

那羊毫柔嫩如初，纸上笔迹却已透过纸背，在桌上留下一个“永”字剑痕。

新官上任三把火，君王初即位时候也多是如此，会或明或暗或扫清或制衡有威胁的权势，苏家天然不会想成为被杀鸡儆猴的阿谁，现在恰是倒向南宁王之时。

“你说甚么？”苏飞章暴露不成置信的神采，怒极反笑，他这官乃是军中肥差，实权极大，破钞了八千整银还是因为苏家人脉极广打通了枢纽，不然平凡人有钱也买不到。他年纪悄悄就做到了这位子，今后官居高位也不在话下，让他去官？莫不是犯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