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也刹时掀起,内里坐着一个穿戴嫁衣,面白如纸的女人。
定睛看去,只见来人恰是村庄里的一个丁壮,名叫刘大刚。
除此以外还让我随身把一块石头当吊坠佩带,沐浴都不能摘下来。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棺盖却被人敲响了。
我眯着眼睛缓缓看清,来的是两队人,一队身着红装;一队人披麻带孝。前面乌黑的棺材和红肩舆并驾齐驱,棺材之上坐着一个穿戴寿衣,没有五官的纸人;肩舆四周密封,看不清内里,轿帘上印着一个字,不是囍,而是一个大大的死字。
“百鬼夜行,红白双煞,鬼气缠身。你昨晚去干甚么了?”
一道惊雷炸响,照亮了大地,那些鬼怪也刹时消逝。
我一惊,正欲出声,棺盖就被推开了大半。
一道阴恻恻的声声响起:“终究找到了!”
这巷子不宽,两边都是一排十米以上的柏树,再两边是一人多高的庄稼,走在中间,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下认识的看向四周,乌黑一片,除了成片的野草就是呜呜的风声,那里另有甚么带我来的刘大刚。
我爷爷是个阴阳先生,十里八村有甚么事都会来找他,大师都叫他张仙爷。
许是气候闷热,或许是担忧爷爷,我在棺中展转到了半夜还是没有睡着。
我脚下一软,蓦地呈现一股奇特的力将我朝棺材拖去,而棺材中的“我”正咧嘴朝着我笑。
爷爷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们来了,都来了,毕竟还是来了!!!”
我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四肢软到没有力量,几近跑两步就会摔一个跟头。
腾地一声,这些纸钱与棺上的纸人爆燃,全部巷子都变成了渗人的红色火光,棺材霹雷立了起来,只见棺材内平躺着一小我,竟与我长的一模一样。
路上,那似哭非哭的笑声还在连续传来,仿佛就在我身后。
而每到腐败、中元、重阳三节的时候爷爷会给我换上洁净的寿衣,画上诡异的死人妆,让我进那棺材里温馨的待上一整夜。
亮光缓缓窜改,变成了红色和幽蓝色交映,并异化着滚滚而来的浓雾,有大量“人”从这浓雾中朝着我而来。
刘大刚一摇一晃的走在前面,任凭我问他甚么他也不说,乃至都没有转头。
“嗡~”一道婉转且诡异的唢呐声响起,由远及近。
恍然间,来时的路上俄然呈现了一丝亮光,我如同抓住了拯救稻草,朝着亮光跑去,但是也只是转眼便只觉不对。
可就这时,胸口发烫,只见胸口喷出了阵阵金光将我包抄,是爷爷让我随身戴着的那块石头。
回到家中,裹着被子坐在墙角颤栗,窗外倒是黑影闪动,各种声音还是。
将我塞进棺内,盖上了棺盖,只给我留了一条小缝,他便跟着老支书分开了。
说完这句话,爷爷托起了起我胸口的石头,那石头啪的一声,顿时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