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鸳鸯心善，给她找了个蒲团垫着。

沈亮心疼不已，对站在门外的丫环道：“劳烦几位姐姐，将袭人送回我院里。”

沈亮浅笑着点头道：“那就劳烦几位姐姐了。”

她们吸附在贾家这棵大树上，拼了命的吸血。

李嬷嬷的声音夹在北风里飘飘忽忽的，几个丫环齐齐打了个冷颤。

提及这赵姨娘和贾环，也是两个没造化的。

她跟贾母分歧，喜静不喜动，平素在耳房里吃斋念佛，朗读经文。

有次贾母过生日，宁国府的尤氏去大观园让俩婆子去传人，她们不但不去，还说“扯你的臊！我们的事，不与你相干，甚么净水下杂面，你吃我也见，你有本领，场面你们那边人去！”

赵姨娘是贾政的姨娘，职位比丫环高一些，比妾室低一些，平素在王夫人这里，赵姨娘就像只瘟鸡，不敢转动。

沈亮心说我早就破了戒，哪等获得你来警告。

对待下人，既要像夏季般酷寒，也要像春季般暖和，这叫恩威并施。

王夫人对儿子的密切极其受用，摸着沈亮的脸道：“哎呦我的小祖宗，你真能如许想，我就阿弥陀佛了，不过你这年事太小，少儿不宜，需等两年，气血定了以后，为娘给你说门婚事。”

沈亮笑道：“母亲，你觉得父亲不晓得？恐怕此时已经有人告状去了。”

可贾宝玉的身材里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如何都安抚不下去。

沈亮也借机跟老太太告别，贾母却道：“宝玉，去你母亲那边，莫要争气，摆布不过是个丫环，转头我再赏你一个，包管比袭人出挑。”

这些下人也不是傻子，一个个夺目的很，最晓得趋炎附势，揣摩仆人的心机。

一味的仁慈，只会让别人感觉你好欺负。

王夫人房间。

“好孩子，听妈妈的话，早点把那起子银妇赶出去，转头为娘再找两个好的给你。”

这就是实际，或许贾宝玉这些主子很浪漫，可贾府的仆人倒是一个比一个实际。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块碎银子，约莫三四钱重，“出来的仓猝，没带很多银子，有情后补。”

听到这话，几个丫头顿时傻眼了，她们没想到沈亮说翻脸就翻脸，跟之前阿谁和和蔼气的傻小子完整不一样。

一进东房门，临窗的大炕上铺着猩红洋缎，正面设着大红金线蟒靠背，石青款项蟒枕头。

王夫人在屋里说的话，想必这些丫环都听进了耳朵里。

王夫人道：“我担忧的不是下人长舌，而是你那老子，万一传到他耳朵里，细心你的皮！”

沈亮叹了口气。

几个丫环笑着把银子收了，“不当甚么的，袭人姐姐平素待我们不错，送她归去也是应当，只是夫人不发话，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敢动啊。”

说不定来岁就能给你整出几个大胖孙子出来。

“我如何没正行了？”沈亮搂着王夫人的脖子，扭糖似的粘上去，“母亲，你看我们家，大富大贵，男丁希少，隔壁的珍大爷、蓉哥儿三代单传，孩儿这也是想尽力尽力，争夺让您白叟家早日当上奶奶，享用嫡亲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