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也清楚,请神轻易送神难。
薛蟠一肚子窝火,对着薛宝钗叫道:“mm来的恰好,你来评评理!”
薛阿姨也气得不可,道:“你这孽障,莫非是黄汤灌瞎了心?既然明晓得他获咎了东府,现在连西府大老爷和你姨丈也一并获咎了,还和老太太犟嘴,你就拉他来家住,岂不是让人连薛家一并记恨?”
对于薛蟠自作主张的做派,薛阿姨真真是恼火不已。
荣国府,梨香院。
贾蔷可走,薛蟠却不可。
后舍是薛家内眷和薛蟠所住之处,贾蔷自不能住在内里,以是薛蟠将他安设在前院的西配房内。
那模样之勉强,别说贾蔷,就连薛蟠都看在眼里。
略做深思后,贾蔷点头应下,又谢过了薛阿姨,就和名唤香菱的仙颜丫头一起出了门,筹办先回西厢铺好被褥,然后再奉告一向候在内里的铁头、柱子,让他们先回青塔寺四周的家。
这坐位于荣府东北角的小院,原是荣国公暮年静养时所修,小小巧巧,约有十余间房屋,前厅后舍俱全。
薛阿姨闻言,内心略微放下点心来,却没再理薛蟠,而是朝他身后招手唤道:“快来快来,你哥哥这疯头马本日做下了好大的事,我也说不动他了,好歹他还听你一言,你同他说罢。”
薛蟠顿脚道:“哎哟我的妈啊,我又不是大傻子,岂会做胡涂事?当时蔷哥儿赌了咒,让珍大哥当着老太太的面再说一回,他到底有没有赖蓉哥儿媳妇的账,珍大哥如果再敢说一遍,他就认,连违逆不孝千刀万剐的罪一并认,还说甚么粉身碎骨也不怕,要留明净在人间,妈你是没见,贾家一堂人都镇住了,他家老太太、大老爷另有姨丈,个个下不来台,珍大哥更是臊的连脸都没法要了,这个时候我开口帮他们下台,他们不感激我,还恨我?天下哪有如许的事理?”
贾蔷于远处轻揖作礼,而后回身出了后宅。
这会儿如果告别拜别,反倒将薛蟠架在半空中下不来台。
她内心是一万个不肯贾蔷入住梨香院,因为她不肯薛家因为恶了宁国府贾珍。
……
是以,她只能强行吞咽下苦果,含笑关爱了几句。
“乖囡,你说说,这事该如何是好啊……”
薛阿姨闻言面色微变,连连点头道:“这叫甚么话,如许……岂不是让人觉得是蔷哥儿逼我们分开的?不成不成……不过,若果然受了连累,如许提一提,也何尝不成。”
以是薛蟠和贾蔷先一道出了荣国府,然后绕了好大一圈,才从梨香院的通街小正门进入。
只是刚出了门,在抄手游廊上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似有动静传来。
薛蟠像是听了个极可乐的笑话,哈哈大笑道:“蔷哥儿,我……我没想到你这么诙谐,我薛家莫非还缺你一床铺盖?逛逛走,别的不说,先去后院见见我妈,然后取了铺盖来。早晨我们叫上宝玉、冯紫英,好好出去高乐高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