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坏家伙来干甚么？”

姚祭酒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说道：“有本领之家，又岂会去那不入流的私塾？薛家要钱，我们也要钱，这生钱的鸡，披着仁义的衣裳，他林岚敢做戳脊梁骨的事儿？”

“言公派来的人，太年青。”姚祭酒呵呵一笑，“想要插手南雍，他王言也不看看有几斤几两。”

林岚摇了点头，该走的人，如何能留得住，便道：“你爹早就有削发的动机，你们父女团聚，了了他最后的一桩心愿，这世上也就没他牵挂的东西了。”

“林司业，别来无恙啊！”薛贵的声音从院别传来。林岚扫了一眼，这薛贵身后带着一堆的仆人，比起本来，多了七八个，看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免得再遇害了。

“有何贵干？”

“还是祭酒想得殷勤。”吕监丞恭维道。

如果说薛蟠这回折戟在秦淮河上，得益最大的是谁，天然非薛贵莫属。薛家年青一辈，三个子嗣，现在薛蟠一死，薛蝌又不是经商之料，这挑起重担的大任，天然是落到了薛贵身上。

“应当要问姚祭酒还瞒着我甚么吧？如果此后还要同事，最好能讲清楚。”

姚祭酒一口茶入喉，将茶盏放在桌上，道：“看来林司业晓得了些甚么。”

林岚眉头一挑，并不接话。

薛贵呵呵笑着，带着大帮人走出了包家老宅。

“本来此地要建酒楼，在林司业未至金陵之时，姚祭酒已经和薛家洽商过，要以学宫名义建一处私塾。南雍陷于端方，天然不能采取府学以及官宦后辈以外的学子，如许的私塾，皆南雍之名，用来招纳两淮学子，能够赚取银钱，不失为一条财路。”

一边的萍儿安抚着，拍着英莲的肩，也是抹泪。她何尝不是被亲生父母卖身给了林家。贫苦人家，那里养得起这么多人丁，留下儿子续香火，女儿卖身的卖身，嫁出去的嫁出去，留在家中被视为赔钱货。

顺溜见薛家的人走了，便与小凡跑出来。

薛贵呵呵一笑，道：“林司业前些日子出城的时候才驳了鄙人的面子，现在还是冰脸相对，这此后我们要在这乌衣巷还如何能镇静地合作？”

“呵呵。林司业，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偌大的一个学宫，朝廷每年拨下款，少之又少。南雍又有祖制，圣上既然插不了手，天然这放下的款也少得不幸。教习、下人、管事等等，哪一样不要花消？并且朝廷本年又要削尖拨款，你叫学宫里的人如何活？”

学宫和薛家出奇得共同，竟然真的将乌衣巷的事情给谈妥了，当时林岚就感受有些蹊跷，觉得是薛家拉不下脸面来，就将这事给抛到脑后，没想到……本身穿针引线地，刚好成了两边跑腿的狗腿子了？

林岚走后，吕监丞抿了一口茶，说道：“祭酒此举，一石二鸟，真是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