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好诗好诗！”

傅小刀不晓得从那边走来，将林岚从胖管事手中接过，说道：“我来吧。等林老爷归去的时候，记得支会他一声，少爷提早回府了。”

林如海替章侍郎倒上酒，说道：“前几日与您说的述职奏折一事……”

“快看这句，绝妙！真是绝妙！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墨客万户侯？看来这林兄乃是胸怀弘愿，绝非普通人！”

“喂，这……他方才诵的诗词，是前人所写吗？”

“好好好。”两人一饮而尽。

见到林岚来了，一帮人又围拢畴昔。恭维声不竭，但是林岚只觉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地响着，让人生厌。

“哦~~！记起来了，瞧我这记性。”老者拍了拍林如海的肩。

王子安神采惨白，一拳打在桌上，彻夜以后，林岚的才名，估计要在京师被传得家喻户晓了。该死的，他是怪胎吗？这诗张口就来？

他侧头朝林如海望来。

咳嗽更加狠恶的林如海俄然一口老血喷出，洒了章侍郎一脸。

林如海嘴角一抽，说道：“您是晓得的，下官……”

“唉，本日不谈公事。”

章侍郎眉头一皱，道：“林贤弟，这就不给面子了。这位员外郎，乃是贾府座上宾，你是贾府的姑爷，这酒，你看着办，当敬不当敬，随你了！”

“额，好，好。”

不管听得明白，还是听不明白的，归正都已经被林岚的气势所赛过了。

林岚迷含混糊地被胖管事扶进了大堂。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老黄的哭诉。战役是残暴的，但残暴这个词毕竟还是太笼统，只要从坟山上趴着返来的人，用他亲眼所见，切身经历描述出来，才真正能够为之动容、颤栗。

“啊！”

林如海轻声道：“是是是，不谈公事。只想问一问章公，钱尚书那边如何说了？您也晓得，这奏折未递上去，也好活动活动。”京官有京官的圈子，林如海能够结识这位章侍郎，还是靠着同亲的那么一丁点友情才扳话上的。

满座俱惊，纷繁侧目望来，看着林岚行动盘跚，吟诵着豪宕的诗词，一时候都不知说何是好。大京朝建国至今，诗词早已落寞，经世致用，文人能写出一篇妙文者多，但是作出值得奖饰的诗词者少。

一首诗脱口而出，林岚顺手抓过一壶酒，又灌了两口。

“章侍郎，久仰久仰。”

楼上的酒宴，一样快至序幕。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顿时催。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交战几人回？”林岚醉意阑珊，杯酒高举，摇摇摆晃地在大堂之上旁若无人。

“林御史，这杯酒你得喝，刚来京师，此后同朝为官，还要多多关照！”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