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策极其淡然地说道:“比起林岚,京中之人眼下更加担忧的是另一个头痛之人。”
他喝了口茶,缓缓道:“还是有些不安呐。”
几位林岚的堂叔伯神采微微一变,不晓得林如海这是如何了。
林如海说道:“当初因为玉门关一战,圣上龙颜大怒,免除了很多力战分子,贬至留都,予以闲职。现在陈之策老将军拿你的诗词招摇,你晓得意味着甚么?”
林岚问道:“爹就这么确信,圣上必然会重启主战?”
林家当年也是勋贵之家,过年时的阵仗,也算不小。一些手脚不净之人,都是碰不得祭器,免得惹得祖神不欢畅,坏了来岁的气运。
王言哪有甚么表情用饭,眯缝着眼睛,说道:“为何这么做?莽撞!匹夫!”
他眺望西北,心中感慨道:西北几时能逢春?
“言公放一万个心。幼雏羽翼未丰,进不到那些大人物眼中去的。再说,他是林如海的儿子,贾家多少秘闻,你我都应当晓得。”
林如海见到林岚发楞,便说道:“岚儿啊,你现在甚么都不要去想。好好筹办县试就是,其他的这些大事理,爹只是讲与你听听,让你明白不要傻到被人操纵,一股热血上腔,想要建功立业,交战疆场,这是不实在际的。”
几个叔伯正在喝茶,见到林岚走了出来,便招手笑道:“阿岚,过来写副春联。”
“还未回,不过圣上旨意已经下来了。我这门生,老朽真想给他一个巴掌,朝他屁股狠踹几脚,再与他把酒言欢。”
书房内林如海眼神一凛,喃喃道:“得与那些小我十足气了。”
“言公来得恰好,坐下吃些饭?”
“我要有林岚的诗才,我就说我写的了。可惜有谁信呢?《水调歌头》在前,多首《凉州词》也无伤痛痒吧?”
林岚沉默不语,他向来没想过参与政治,但是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国之国土,一点都不成少。光复失地,本就是国之儿郎的职责。
……
林岚一惊,一诗戮十万?本身有这么大本领?
“雅芳公主回京了。”陈之策叹道。
前人对于先人的记念和尊敬,当作是一种血脉持续的庇佑。过年祭祖祭神,那是必不成少的环节。
“岚儿愿闻其详。”
王言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道:“朝廷派系翅膀林立,一诗以明志,如果被人猜忌,他的科举如何能顺利下去?如何能打入关头位置?”
他想起了王安石的《元日》,那爆仗除旧岁,新桃换旧符的感受,便提笔写道:“爆仗两三声人间换岁,梅花四五点天下逢春。”
一旦主和,气势上就比西北蛮子低了一等,想要光复失地,更是成了无稽之谈。
“没错。圣上当年也是有大志壮志的圣才,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玉门关一战,大京伤了根骨,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