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小筑当中,门窗还是紧闭。
林岚将纸包中的盐饼拿出来,说道:“看着成色,应当是私盐不假。我爹是钦点的巡盐御史,查处私盐,乃分内之事。”
“别怕,我不是好人。”
这不去倒好,一去就不得了,又被夏谦带着将扬州城里的很多名儒拜访了个遍。再一次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林岚也顾不得竹林小筑里的两人,沾床就睡,以告慰一天没停过半晌的两条腿。
“这另有假吗?”顺溜站起来,“难不成你觉得我家少爷是打趣你?”
林岚翻开棉被,见到伤口都被顺溜细心地包了起来,也就放心了。
当初遇见这小子的时候,林岚几近觉得就是具尸身,若不是那气若游丝的呼喊,他都不敢将这“冰棍”送到大夫那。
俄然复苏的小伙伸直起来,将双手抱在头上,收回咽呜声,直到林岚说话,他才渐渐摸干脆地平复下来,看了眼林岚,道:“这……这里……是哪?”
“少爷,咱吃啥?”顺溜吮动手指,健忘方才还帮人家上过药。
过了好久,连顺溜都煮好了粥,熬好了药,蒸好了包子,拿了个小板凳在林岚身边蹲坐着吃包子,这骚年的表情还没平复下来,时而哭,时而笑。
“嗯,小凡,喝点粥吧,然后再把药喝了,我们再好好谈谈。”林岚将粥端给了他。
一些偷鸡摸狗的琐事,都在里长、族长那样的“官方”构造层面上就给措置了,底子不值得报官。杀性命案,人丁失落,这些已经算是大案了,特别是失落了五十多人。
一小碗粥下肚,小凡仿佛还感觉不敷,便有些害臊地问道:“仇人,能……再给我一碗吗?”
顺溜在屋内帮着那瘦得跟竹竿似的小子上药,嘴里喃喃道:“红瓶涂烫伤,白瓶敷冻伤。唉,真是倒霉。好好的过年,累死累活的,图甚么呢。”
小凡有些冲动隧道:“那真是太……太感谢您嘞。如果能够救出我那些薄命的兄弟,您此后让我当牛做马都能够。”
林岚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些流浪儿都是没有甚么户籍的,失落了也没有人晓得,反倒是没了这些人,县太爷还省了很多事。
林岚喝了口茶,道:“吃你的包子。”
胡兴堂的大夫昨儿个夜里抽暇来了一趟,看过病情以后,惊奇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规复得这么好。
小伙朝四周看了看,又望向那透着光的窗子,眼中的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下来,嘴里收回咽呜地哭声。
骚年点点头,说道:“小凡。”
林岚眉头一挑,他重视到,小凡说这些的时候,仿佛很安静,便问道:“能说说你的遭受吗?固然我晓得这对于你来时,是个痛苦的回想,但是我信赖,另有更多像你一样的人,等着被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