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天子再仔细心细的看了一遍折子,镇静的从御案背面站起来,拿着折子在东暖阁里头来回踱步,“医官已经确认过了,第一批的避瘟丹已经连夜通过大运河在运到京中的路上!这个事儿,但是大丧事儿,”饶是天子城府极深,却万事随和,极少大喜大悲,本日也由不得喜上眉梢了,“有金陵织造府薛家求得海上仙方,故此进献到京中,这薛家的薛蟠,不错,”天子赞成道,“这二十多万的避瘟丹,进献上来,但是没有要钱的。”
“那就先拿甄应嘉的折子来,”天子放下了手里的紫毫湖笔,“这整天的都没甚么好信儿,一桩桩的都是好事儿,金陵那边又如何了,”他朝着拿折子的小寺人招手,“莫非扶桑的海盗又来了?”
“现在可不是做小事儿了,”天子笑道,他这会子才坐了下来,又让王子腾坐在边上,“如许的大功,如果将来西南战事安定,他这身上另有军功,朕是要好生赏他。”
“不轻易还能如许忠心为国分忧,可见也是忠义的,”天子点头赞成道,“之前如何都没听你说过?”
“薛家无一回报朝廷,也无进献之事,只是挂着皇商的位置,万岁爷体恤老臣,亲政以来,凡是前朝之事,极少窜改,臣已经为这薛家亲眷感激涕零,加上臣的外甥也还是孩子,如何能够用这小人小事儿来污了万岁爷的清听呢?”
这就是天子身边有本身人的好处,若不是这王子腾轻飘飘的加了一句,天子如何会存眷这一个小小金陵织造府的人事更迭。
“是那边来的信儿?”
天子的脸阴了下来,悄悄的哼了一声,“这事儿但是真的?”他想了想,这事儿王子腾不晓得,外务府必定是晓得的,因而叮咛温友寿,“把这金陵织造府改提督的折子拿来一看。”
边上服侍磨墨的这位官员听到天子如此说,回道,“甄应嘉是老成之人,如许六百里加急来,应当是极其要紧的事儿。”
天子接过了折子,本来在磨墨的官员也不再磨墨,垂动手等在天子身边,天子翻开一看,浏览一遍,不由得喜上眉梢,刷的站了起来,“这但是真的?甄应嘉来报,”他欢畅的对着边上那官员说道,“说金陵省内的薛家,研制出了避瘟丹,这药效极好,能够处理时疫之症!”
“此事可为真?”那官儿赶紧说道,“金陵省的医官但是确认过了?可见皇恩浩大,真真是人才辈出,要来处理面前这大费事!”
“舍妹是嫁到了金陵织造府的薛家,如果这折子上的薛蟠是织造府的,应当就是臣的外甥。”
“如许说来,倒是要好好夸奖甄应嘉了,”天子笑道,这个时候他眼角的纤细皱纹都松开了,可见是真的欢畅,“另有这薛家,恩,织造府薛蟠,恩?”天子仿佛想起了甚么事儿,对着那官员笑道,“仿佛是你隆卿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