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岫烟不但替老尚书和爸爸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更替正德做了他爱吃的红烧狮子头。非常瘦肉,三分肥肉,细切粗斩,大小如米粒普通,那肉里之间还保持裂缝,含得住汁液,盛在铺着翠叶的盘子上格外诱人。
时候比吏部的规定还早了四五日,邢忠垂垂放了心,当晚便筹办驳船泊岸,叫管家去岸上的酒家订几桌好席面,也犒劳犒劳辛苦多日的船夫们。
现在邢家进京,户籍也要跟着迁往都城,吴县固然人杰地灵,但毕竟不能和都城那种处所相媲美,正德的授业先生也担忧正德小小年纪被浩繁神童挤下来,打击这孩子肄业的信心。岫烟见弟弟信心如此,不由跟着欢畅起来。
邢家上至管事娘子,下直洒扫婆子,没有不敬不爱这位蜜斯的,以是对内里传出来的流言都恨得牙痒痒,都瞒着不敢在女人面前透漏出半点,只怕女人悲伤。
邢家四辩才坐在一处说话儿,管家却仓促赶了返来,邢忠惊奇道:“这么快就返来了?”
岫烟理了理正德的衣领,语重心长道:“此次进京,爸妈要把你送到京郊的璧山书院去读书,我听你林姐姐说,那儿的先生不在乎家世,只在乎学问品德,你且莫贪玩以武力欺人,更不准和纨绔后辈交友,如果被我晓得了......”
岫烟忙揪了盘子里的一颗剥了皮儿的桂圆塞进小家伙嘴里:“你哪来的那么多话?好不聒噪,幸亏你徒弟能日日忍住你!”
邢忠等不知,他们前脚才从扬州分开,王熙凤之兄王仁后脚也拖家带口往都城去投奔他mm王熙凤。曹公原笔下是说两家有些友情,以是能结伴而行,可惜现在邢忠换了个芯儿,就算有寒暄也被逆改了,便成了明天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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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一口肉一口饭,忙里偷闲还要给岫烟一个甜甜的大笑容。岫烟本身不吃,反而用心给正德剥虾,面上带着驯良,内心却想的是别的一件事儿。
美莲插话道:“就是林女人在家住烦了,也能有个出来散心的地儿。”
(小荷一不谨慎发作了,二更竟然写多了,以是迟误了点时候,吼吼,感谢一箭飞花的香囊)
正德忙用小舌头裹住桂圆,甜水儿一股脑儿的都涌进了嘴里,甜的他眉眼弯成了一条缝。
美莲捧了帐本册子咯咯偷笑,正德有点恼羞成怒,狠狠瞪了美莲一眼,转而又奉迎道:“妈才舍不得打我呢!姐,我听篆儿说,我们此次是走水路进京啊!都城大不大?有没有吴县大?我们去了都城住在哪儿?住在林姐姐家吗?另有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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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烟乐不成支,用手指戳正德鼓鼓的小肚皮,“你想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