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今上一边说时,又向瑧玉面上看去;见他面色并无异状,乃进一步道:“胤之身上的红痣,现在却有多大了?”瑧玉便道:“臣幼时这红痣约有小指顶般大,现在却也未曾长,仍旧那们大小。”今上见他犹似未觉,也不欲再说,乃道:“你且去罢。暂不需将他两个戳穿,且瞧他二人克日做派;如有异动,立时拿下。”瑧玉应了,便自往内里去。
今上闻言便不再问,乃教戴功引他二人下去;那少年也未曾多说甚么,只施了礼便下去了。他三个见了,便也起家辞职;今上见了乃道:“胤之留下,朕另有事要问你的。”薛蜨同冯岩闻得,便也施礼出去,将门闭了。
那和尚见今上如此,竟是个不信的风景,心下便有些慌乱,乃道:“那宫人道本身名唤雪云,当日将五皇子交与小僧时,也曾略讲了些宫中之事与小僧听。只是前些年小僧归去寻他时,他已是殁了。”今上闻言,便招手令瑧玉上来,附耳同他说了几句。瑧玉听了点头,乃向和尚问道:“那宫人雪云当日同你讲了何事?”
瑧玉方才见那少年同他几人岁属附近,又同冯岩生得类似,故也有此一猜,闻薛蜨所想与他不异,乃道:“那和尚坚称要面见圣上才肯说,想必多数就是此事了。既然敢这们大摇大摆来了,定是做足了功课的;你不见那少年方才风景,瞧着倒也像那们一回事。”薛蜨笑道:“凭他再如何像,毕竟也是是个冒牌货,就不怕被戳穿了么?”
转眼圣驾一行在镇江已稀有日,现在却要打叠起家,往苏杭而去。谁知那日竟有一个和尚,领了一个少年,直往这驿处而来;彼时当班之人恰是冯岩,见他如此,乃止住二人,上前查问,那和尚却也不说甚么,只道有密事要禀报。冯岩天然不肯教他出来,定是要他说出个以是然来;偏那和尚也是个固执的,只道:“要见了圣上,我才敢说话。”冯岩便喝道:“你是个甚么人?圣上也是你说见就见的么!”那和尚瞟了他一眼,乃嘲笑道:“你就是冯老将军家二子么?还是快些让开为好,细心误了大事。”
瑧玉点头道:“这事若不是我们,却也难为戳穿的。你且想:这五皇子当日倒是真的死了,那三皇子所派之人明见他断气,方才出去的;我倒是灵魂附到他身上,只是占了这们个躯壳,也不能算是真的五皇子。他们若将这功课作定,却又有阿谁能出来左证?三皇子虽明知小皇子已死,此人是为冒充的,也不敢就说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