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又向黛玉笑道:“你若不领他的谢,到教贰心下不安的。我们莺儿是最擅打络子的,不若就教他与你做些甚么来可好?”黛玉闻言,又见莺儿应是,乃自想了一回,笑道:“前儿我见你替三丫头打的阿谁倒好,现在便替我打个香坠儿的络子罢,也要那般的花腔。”莺儿闻谈笑道:“女人尽管交与我,不过两日便得了。”黛玉笑道:“也不必这们着紧,甚么时候做得了给我便是。”莺儿又问要何色彩式样,黛玉一一想了,因而便将此事揭过不提。
宝钗因见是岫烟教人送来的当票,却也同黛玉普通心下奇特,不知湘云从那边得来;又恐他直口说出来,这房里很多丫环婆子,届时听了去,少不得看轻岫烟;是以正想着如何讳饰。黛玉却已是瞧出其间关窍,乃往宝钗手里拿了,笑道:“我看看。”
因黛玉方才打了一打岔,宝钗现在约也想出如何将话遮饰畴昔,闻谈笑道:“本来妈不晓得的。邢mm家中间原住着个老妈妈子,日前在我们产业铺当了件子金饰,现在儿子要结婚,又想赎返来;当时却原说的是死当的,是以不知如何探听了,展转央烦到莺儿这里来。莺儿同我说了,我因觉是邢mm家的邻舍,故而教他将这当票拿来,他日教人去拿返来交与他就完了。那日莺儿来回时,林mm也在,以是他晓得。”莺儿也是个机变的,闻言忙上来笑道:“女人与了我罢,现在恰我们这里陈妈妈要往外边去,教他送去就完了。”宝钗闻言,便将当票递与他,莺儿自接了下去。
伏侍的世人闻得,也都纷繁地称瑧玉之能,又向黛玉道贺。雪雁便悄向黛玉道:“我们大爷是随驾去的,这一回少不得入了圣上的眼了!”黛玉忙道:“你慎言。天家之事,那边是我们能说的?若教故意人听去了,又是一场不是。”雪雁自知冒昧了,忙道:“我原是一时欢乐得风了,此后再不说的。”黛玉又自想了一回,笑道:“阿姨同宝姐姐晓得了未曾?”紫鹃道:“现在这都城里都传开了,想是晓得的。”黛玉便不言语,心下想道:“那起子人多有见宝姐姐同薛大哥哥出身商家,因此看轻他两个;现在薛大哥哥也治水有功,想来宝姐姐今后也可扬眉吐气起来。”如是自想了一回,方命人取水来洗漱,自歇下了。
他原坐在宝钗身侧,同薛阿姨合湘云皆隔着一段,是以也不怕他两个瞧见,一面便展开看了一眼,见正如本身心下所猜,便还是折了起来递还宝钗,先笑问湘云道:“但是篆儿给你,教你拿过来的?”湘云笑道:“并不是。原是我见篆儿拿了这个,悄悄递与莺儿,莺儿顺手便夹在书里,恰教我来时瞧见了。待他们出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