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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见不是话头,只得告别出来,自去暗中商讨。贾琏毕竟年青些,教王夫人这番言语气得涨红了脸,对贾珍道:“二太太毕竟夫人短见,这一百两银子竟是打发花子不成?绰他这口气,倒像我们两个作体例来哄钱使了呢!可见这好人做不得。”贾珍笑道:“他自如此,关我们何事?反正我们两个已奉告了他,今后如有不当,也怪不得我们的。我们只保得住本身就罢了,那边救得了这很多人!”贾琏因闻他这话不祥,忙问端的。贾珍嘲笑道:“我实奉告你罢,我们那府上倒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们两府同气连枝,可见你们那边现在定然也告艰巨,不见二太太方才取了一百两银子出来,都肉疼成那般风景?说句大不敬的话罢,现在圣上年龄渐高,到时候——”说到这里,便咽住了下半句话,转了话头道:“我们老是要替本身筹算的不是?现在既然议定了这个主张,天然就要做起来,二太太那一百两,我们也给他们置些财产,到时也好说话。”
及至房中,紫鹃迎上来笑道:“女人可返来了。方才大爷使了人来同女人说,那边统统都好,那日的文章做得也顺,想来女人的生辰礼是有下落了的。”黛玉闻言先笑了,又想了一想,道:“他明天可不就了局了?”雪雁在旁笑道:“想来是大爷前儿同小厮说了,专教明天来讲的。”黛玉又掐指算了下日子,笑道:“再有四天就好出场了。我们那边的房舍可清算得如何了?”紫鹃道:“方才杜妈妈来回了,说这帐帘等物已是得了,家具一应都是现成的,已有几个小幺儿去打扫过了,只是屋里的陈列尚且要大爷女人掌眼。”黛玉半晌不言语,想了想道:“也罢了。当日来的时候,我们的安排顽意儿都在家里未曾带了来,前番给父亲家书上说了,已是教人送了些来,在那库房里放着呢;余下的想来过几日便也可得。我屋里罢了,只是哥哥那厢天然是有人来拜访的,少不得经心些。待那东西送来了,劳烦紫竹姐姐亲拿着票据去查点,好歹别落下甚么。”一面便从抽斗里将票据取出来,紫竹忙上前接了,见是:
贾琏闻言不免悚然,归去又细细想了,心下掂了几个过子,终是往邢夫人那边说了这话。邢夫人闻言,也唬得变了色彩,道:“这话老太太晓得未曾?”贾琏道:“瞧珍大哥哥那风景,是不晓得的。”邢夫人半晌无话,很久叹道:“罢了,若当真说了,老太太定然又说你我说沮丧话。待凤丫头将养好了,将这府里账目查对一番,瞧瞧到底是有多少亏空再做筹算罢。反正几年的风景还是有的,我们娘儿们且暗中办理着。”如此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