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候以后,他又从巷子的别的一个出口走了出来,还是进了来时的那辆马车。
夏季过了一半,暑气最重的时候,今上俄然在半夜查抄了六皇子府,发明府中暗格里藏着多少巫蛊之物,意指在克死今上和其他三位皇子。动静传到宫中,今上大怒,命人把六皇子押至宗人府,择日再审。
而朝中的情势,却比这气候还要炽热的逼人。
肖霖云外任十几年,也只见过今上数次面,对于今上的性子天然没有赵渊体味的清楚。见赵渊这般说,便也点了点头:“那子深便好好歇息吧,这一处我已经叮咛了人不要来打搅,如果有甚么事,便唤外间服侍着的丫环。”
这三个词一出来,全部朝堂都轰然了。
既然起了疑,便不能让林如海一人在江南坐大,而陈也升和焦陆无疑是管束林如海的上好人选。
“不可,我们要主动去找林如海。只要他进了这一步,我们即便多上前几步又有何妨。”赵渊沉吟了一声,“比及林大人给了切当的答复,我便马上上京。”
三月七日,肖霖云便坐着一辆涓滴不起眼的马车从后门出了府,绕着扬州城转了一圈,才进了一个幽深的巷子,而那辆马车还是绕着扬州城转着圈。
“既然是如许,林如海恐怕不久以后便会跟我们联络。”肖霖云便避开了赵渊的话,又绕回了之前的话题。
今上又斥责忠烈侯教子无方,令其闭门深思一月。因其还任着兵部尚书一职,便让兵部侍郎常胜暂管兵部诸事。
以后,今上便让六皇子面壁思过,没有他的号令不准出皇子府。后又斥责陈也升和焦陆结党营私,各罚一年的俸禄,又让其在江南闭门思过,却没有让他们贬黜或者罢官。
而古铜巷子里的肖府中,还是是阿谁表面看上去陈旧的小院子里,即便隔着好远都能听到肖霖云的笑声。
“现在陈也升和焦陆被今上勒令闭门思过,子深你便在此处放心的养伤罢。”肖霖云看了一眼屋子,家具和器皿已经全数重新置换了一遍,现在除了有些陈腐的墙面,这屋子倒也算住的人了。
随后,一个穿戴灰褐色长袍的男人也从那巷子里走了出来,他身后倒是跟着几个长随,进了一个茶馆坐了一会儿,林府便来了一辆马车把他接走了。
赵渊仿佛对今上有颇多微词,只是作为臣子,即便现在他已经站在了三皇子这一边,但是说出对天家不敬的话,他却还是不敢的。
仲春二十三日,一封密奏就呈到了御书房。巡盐御史林如海弹劾江苏巡抚陈也升和两江总督焦陆滥用权柄,以机谋私,擅自下达搜城令,抓捕莫须有的逃犯。
今上只是罚了陈也升和焦陆的俸禄,并不措置,此中一点就是为了均衡江南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