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江鸿挑了四部江家所收孤本的抄本,竟不是江老太爷或者江老兄弟平日誊写的,而是他本身誊写的,虽是他平时抄的书里最好的几部,但远不及出自江老太爷之手的。须知江老太爷亲笔誊写的书最为贵重,几有一字令媛之势,多少达官权贵并读书人等都以保藏江老太爷的墨宝为荣,特别江老太爷抄的书里又有他的讲明,更加罕见。
听紫鹃提起,翠儿这方想起本身的来意,从袖中抽出一张礼单递给她,笑道:“几乎忘了。盒子匣子里是我们奶奶送女人和你的东西,票据在这里,也没甚么要紧东西,就是送女人一些书画古玩,除此以外,都是你的了。”
紫鹃细细一看,猛地昂首看向翠儿,翠儿点点头,避着世人伸了三根手指头,她立时便知这不是金五奶奶送的,而是宁氏所赠,还是假托金五奶奶之名。
翠儿问道:“女人在家?我们去请个安。”
江老太夫人听出他话里的雀跃之情,心道公然,也就肯定了□□分,只是还得再看看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他原是不肯结婚的,恐误了人家,如何俄然就对黛玉上心了?莫非黛玉生得风骚袅娜,他也知这是仙子之风?故起倾慕之心?都城各家令媛言谈气度虽不及,但论面貌,也不是没有堪与黛玉并肩者。远的不说,自家常来往的亲朋家蜜斯,也有一二位琼闺绣玉,有不必忌讳的几家亲眷,江鸿也见过,都不像本日如许殷勤。
紫鹃忙拉翠儿出去,悄声问道:“三奶奶如何样了?”
紫鹃低眉扎眼,悄悄地掩下心机,沉着地等候江家行动。平日出门应酬,和各家太太奶奶说话,亦或者丫环们暗里闲谈,说到江鸿时,一时赞叹,一时可惜,都胡乱猜想说必是有甚么弊端,不然不会到这般年纪都不说亲,别人提亲,也都婉拒了。
黛玉道:“不如再攒些,令人外埠购置个大庄子,也免得琐细。”
正想着,又听江鸿问既然登门,该备多么礼品,江老太夫人笑道:“你平常最不爱理睬这些情面来往,今儿如何倒问起来了?依我看林太师和林女人的性儿,也不必预备甚么金玉古玩玩意儿,将咱家那书拣几部少见的抄本,再预备些文房四宝书画,便是极好的拜礼。”
黛玉听完,道:“你立了功,送你是该当的,送我做甚么?那些书画都是极可贵的。”
江老太夫人听了,欲待扣问孙儿之意,是否相中了黛玉,俄然想起这事关乎黛玉的名声面子,千万不成如此,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能问不能说,即便不会传出去,他们本身内心也稀有,会感觉本身家失礼之至,不是诗礼人家的行事。
本日林如海和黛玉还席,不过是等江老太爷和江老夫人、江鸿过来后,一处前厅,一处后舍,先茶后酒,各处玩耍一番,并无别样新文趣事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