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刚才所说的话,早被跟邢夫人的丫头闻声。那丫头是求了平儿才挑上的,便抽暇儿赶到平儿那边,一五一十的都奉告了。平儿早知此事不好,已和巧姐细细的申明。巧姐哭了一夜,需求等他父亲返来作主,大太太的话不能遵。今儿又闻声这话,便大哭起来,要和太太讲去。平儿仓猝拦住道:“女人且慢着。大太太是你的亲祖母,他说二爷不在家,大太太做得主的,何况另有娘舅做保山。他们都是一气,女人一小我那边说得过呢。我到底是下人,说不上话去。现在只可设法儿,断不成莽撞的。”邢夫人那边的丫头道:“你们快快的想主张,不然可就要抬走了。”说着,各自去了。平儿回过甚来见巧姐哭作一团,赶紧扶着道:“女人,哭是不顶用的,现在是二爷够不着,闻声他们的话头。”这句话还没说完,只见邢夫人那边打发人来奉告:“女人大喜的事来了。叫平儿将女人所无益用的东西摒挡出来。如果陪送呢,原说了然等二爷返来再办。”平儿只得承诺了。
本来克日贾府后门虽开,只要一两小我看着,余外虽有几个家下人,因房大人少,空落落的,谁能照顾。且邢夫人又是个不怜下人的,世人明知此事不好,又都感念平儿的好处,以是通同一气放走了巧姐。邢夫人还自和王夫人说话,那边理睬。只要王夫人甚不放心,说了一回话,悄悄的走到宝钗那边坐下,内心还是惦记取。宝钗见王夫人神采恍忽,便问:“太太的内心有甚么事?”王夫人将这事背后里和宝钗说了。宝钗道:“险得很!现在得快快儿的叫芸哥儿止住那边才安妥。”王夫人道:“我找不着环儿呢。”宝钗道:“太太总要假装不知,等我想小我去叫大太太晓得才好。”王夫人点头,一任宝钗想人。临时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