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特地向衙门请了假，并着贾母两人在荣禧堂好生挽留。

“就这一回，好祖母，下次不敢了。”贾赦接过水一饮而尽，揽着老太太肩膀蜜语甘言之能事，希冀瞒混过关省去慈爱的碎碎念。

贾代善感喟：“你先回罢，我去书房。”

贾赦翻开帘子打眼一瞧，亭子里一行公子哥跟出游似地，生果热食，美酒美器堆得满满铛铛。贾赦坏笑一声，跳上马车：“各位小爷好雅兴啊。”

“快去吧，莫让他们等着，你也大了，我再是没有不放心的。”贾代善挥挥手。

“天然”贾赦打断牛斌：“快帮我扯开他，在这儿可不好真困下去。你好生照顾这些，我真要走了。”

贾赦这边想着要在金陵住上好久, 有些事得安排起来, 动静不通那是他最不肯见到的了。

待贾赦上了车驾远去，牛斌挑眉道：“甭装了，人都走了。”

一些琐事撩开, 大年就到了。依着往年常例过了，又和侯沧那群人聚了一次，这年就算过完了。

酒量都是练出来的，贾赦喝这么多酒还是大女人上轿头一回。他一贯自律，喝醉了认识也是复苏的，倒是骗过了世人。等他到了马车里才不再对峙，和老太太打过号召就不省人事了。

------------------------------------------------------------------------------

贾赦点点头拍拍牛斌的肩，纵有再多不舍终须别离。

牛斌一呆：“我与你分歧，贾大同旁人也分歧，你可知他家为他请了三位儒学先生，对比东宫就少了一名；你可知他日夜不缀习文练武，一日都未倦怠，你可知他家长辈对他的希冀，你可知他的野心。趁着....早早罢手罢，他与你不是同一起人。”

幸亏贾赦不是个不懂事，从速帮老太太顺气，老年人身子骨不宜大喜大悲，他可不想乐极生悲。

“就是就是，好你个贾大，我们十里相送，你反倒编排起我们来了。”祝承梁翘着二郎腿拎着酒杯点头晃脑。

两人忙了一阵，外头风雪都消了，又赶上了好日子，一行人便要解缆了。

美意难却，贾赦是一点借口都没有了：“各位悠着点，我这儿另有祖父母需照顾，可不敢喝大喽。”

此生无悔此生错， 来世有缘来世迁

王子胜上前挽住贾赦：“怎的这般俄然，几时返来。”

倒是牛斌，酒量非常不错，这会连调子都没变：“这一去要几时才回。”

贾赦好笑：“瞧着不像喝多啊，说话怎就倒霉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