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祭祖过后。这会才是重头戏，拜年。

工部尚书的大儿子取了沈阁故乡的大女人，如何看都是和沈阁老同声出气，虽明面上从未表态。这会也回声拥戴沈阁老。

杜公公会心，挥鞭退朝。

当今看到这场面倒是笑了。归正你们吵你们的，朕就坐着，瞧你们能站到几时。

众臣一惊，皇上便问：“喜从何来。”

臣子能爬到这位置都是见机的，瞧着皇上乐呵，道了喜就从速退了，皇上还得召见佳儿佳媳，没他们外人甚么事儿。

大朝会上贾源打了一上午打盹，等皇上走了，伸了个腰瞧瞧一群通体不畅的文臣，嘿嘿笑了两声，表情颇好的筹办回家抱孙子。固然孙子大了不给抱，在他中间呆着也挺好。

祭祖过来就是放鞭炮了。年三十，放爆仗。一声两声百鬼惊，三声四声鬼巢倾。十声连百神道宁，八方高低皆战役。

何况立储大事，归正不止吵了一回了，再吵一次也是顺带的。前次亏损此次总要找补返来不是。

至于第一，不成说，不成说。

虽是如此，都是六部尚书差一步一跃登顶了，吃相也不能太丢脸不是。刚才礼部尚书还振振有词，这会总不能老调长谈。

说好不分离，呸！说好你要保举三皇子。立太子一事没有高低串连皇上是不信的，果不其然, 国子监祭酒说完, 上面就站不住了。总不能让他一个教书的专美于前不是。因而礼部尚书便道：“自古立嫡以长不以贤没错, 可另有立子以贵不以长, 三皇子但是皇后教养大的, 贵否？”

前人重祭奠，按例，大年三十是要祭祖的。金陵故乡一脉，神京一脉，神京这边的祭祖地点在宁国府，贾演是族长，是以带领着贾家男丁和媳妇早早就站满了全部宁国府的道，捧祭器的，传菜的，唱诵的，一通流水下来。寂静又庄严。

一大早的朝会，旁的事一概都搁置了，大好光阴就全在撸袖子干架了。完整没发明龙椅的上那位脸越来越黑。

果不其然，过了一小会，皇上穿戴常从命后殿出来，待众臣礼毕，直言道：“克日立储一事争议颇多，几位爱卿皆是肱骨，立储一事只怕还得赖众爱卿了。”

出了大殿，又是一场好戏。

恰是难堪之际，这真的算得上天大的好动静了。泰聪帝是真的欢畅，皇室一脉子嗣希少，宗室枝茂富强虎视眈眈。平常不显，待他这一病，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这孩子不管男女都来的太是时候了。

转眼到了年关，贾母终究在过年前几天出了月子。估摸是怕了贾老太太了，此次即便为贾家添了子嗣。行事做派都收敛了。

贾源和牛松两人都是内阁，牛松还是兵部尚书，私底下两家人同进同出，筹议好了由儿子辈陪跑，他们两个故乡伙可不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