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是女人的丫环,虽比旁人有些脸面,到底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非正巧撞上,也不肯多事,获咎了人去。因此听她如许说却正偶合了情意,忙与她道了别,便领着小丫环走了。
黛玉便含笑道,“谁有阿谁胆量,非论如何说,好歹我还是端庄尚书府的大女人,再没眼色,也得晓得轻重,只不过是听了一耳朵闲话罢了。”
林夫人见着自家女儿,再大的肝火也按捺下来,道,“我的儿,你如何就来了。”
却又听林夫人道,“你当时是如何措置的。”
那些婆子听得这一声断喝,因着内心有病,顿时惊得不可。一转头畴昔,却见是黛玉身边的大丫环锦瑟,一时惶恐失措,忙道,“女人饶命。”
这内里原也是有故事的,魏紫本来也不过是个平常的大丫环,到了年纪按端方便是要放出去婚配的,便是和她一同升上大丫环的姚黄也早就配了人,虽仍做管事媳妇,只是现在却不如她了。魏紫本来家中也早为她选定了人,也是林府的家生子,二者原就有些交谊,两家父母又求了林夫人恩情,只待魏紫出去便结婚,如何说也算是桩良缘。偏生那人没福的很,还没等魏紫到年纪,便一病没了。
林夫人听她话里有话,便道,“是不是有不长眼的冲撞了你?”
林夫人神采非常丢脸,道,“你当时就该来回我,把那说嘴的人押畴昔,好生问问二太太,这家是如何当得。”
黛玉便道,“倒和今儿的事情有些关联,我那日在荣府,在三mm那边略坐,竟是叫我听着说些甚么,‘林姑太太现在掌着林府,真真儿财大气粗,随随便便没了个姨娘都有几百两银子出去。偏生自家侄女儿封妃竟也一毛不拔,倒不如那薛姨太太家,太太只说了声不大趁手,几十万两的银子就借出来了。’我之前不说,也是想着,若说给母亲,母亲定是要气怒的。本就是几个主子说的话,若闹到长辈们面前反而难堪,就由着三mm措置了。”
魏紫听黛玉如许说,便笑道,“我先去瞧瞧晚餐的了没。”说着目光一扫,府里的丫环便皆跟着她出去了。
锦瑟便笑道,“不是我自夸,旁人不晓得,我爹娘虽不大机警,却都是浑厚诚恳,一心只要主子的。”
黛玉便道,“统不过那些处所,早腻了,何况秋景萧瑟,也没甚好逛的。”又道,“母亲也不知几时返来,这些日子总往荣府去,也不知有甚么意义。”
黛玉叹了口气,道,“亲戚家的事情,天然是由亲戚措置,与我们有甚么相干。我们家的事情,天然也是由我们措置。我想着,不管是不是他们把动静传到荣府里的,便是单单在府里非议主子,也很该惩办。叫他们再不敢多嘴,天然也就没人敢乱传动静了。”